&頭來,當再一次別離時,洪妹子只會更肝腸寸斷吧。”楊劍雖不無感概,但心思卻早就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心想:蕭朝貴和馮雲山最初都是正常人,他們獲得黑血,應該就是因為那頓最後晚餐。他倆有關最後晚餐的記憶,被某人刻意抹去,就是最佳明證。馮雲山心想:他外表年輕,予人的感覺卻極是深沉。
他們明天就回天京了。
同夜,在天京,北王韋昌輝認定吸血狂徒是東王爪下,慘死當場。一刻後,楊秀清卻同受襲擊。跟白天儼然兩個模樣的洪秀全,是個旁觀者?還是幕後黑手?楊秀清說:“敢在本王地頭撒野?你會死得好慘。”
東王部屬聞聲趕至,說:“有刺客,快保護東王。”跟楊秀清平分秋色,吸血狂徒實力驚人。
不知何故,吸血狂徒突然棄戰逃走。洪秀全仍然只作壁上觀。
楊秀清對手下說:“給本王寧靜一點,區區小丑,怎傷得了本王,擔心什麼?”五王之首,並非浪得虛名,跟敵人對了一招,楊秀清仍氣定神閒,渾無損傷。楊秀清心想:那紅髮傢伙,難道是清廷方面的刺客?但,剛才似乎還有第三人在,會不會是洪秀全的人?不,那弱者,絕沒對付我的勇氣。哼,不管是誰,也無法阻止我主宰天國,消滅清廷,一統中原的霸業。
天王府,御花園。北王韋昌輝的殘肢,赫然出現在天王府,行兇的吸血狂徒,是要向洪秀全示威嗎?不,這不是殘肢體。突然,北王韋昌輝醒過來了,說:“我,我不是被吃了嗎?我為什麼沒有死掉?那紅髮傢伙,大可殺了我呀?為什麼?”“他楊秀清,是要向我施生殺予奪的下馬威嗎?這裡又是什麼地方?”突然,洪秀全出現了,對韋昌輝說:“昌輝,你怎麼在朕的府內?”韋昌輝說:“臣韋昌輝斗膽上奏,請誅東王楊秀清,以遏禍亂。”
洪秀全說:“你,知道日間的事吧!”韋昌輝說:“楊秀清偽冒天父發言,意圖杖責天王,其心可誅,臣適才更險被其刺客奪命,事態危急,請陛下明斷。”洪秀全說:“之前,楊秀清的黨羽,曾當著朕的面前,高呼他為萬歲,想來,他果真不甘再當一人之下了。”“馮,蕭已逝,想不到剩下來的我們,卻不能守住結義之情。”“昌輝,謹慎行事。”韋昌輝說:“遵旨,臣必將逆賊並其黨羽誅連殆盡。”
翌日。跟跋扈的東王截然不同,另一名天國王者,難得回京述職,卻極為低調,乘著暮色入城,絕不擾民。石達開不尚奢華,未帶隨從,只偕同妻兒回京省親。他心想:未知那位兄弟,可來了天京沒有?石達開突然看見眾多兵馬,心想:沒有外敵,何以調動大量兵馬?難道出了亂事?
夜晚,北王韋昌輝來到東王府作客。楊秀清氣焰日盛,向來輕視韋昌輝這懦夫,不過面門功夫倒是不缺。韋昌輝對石達開說:“既知東王遇襲,為弟的豈能不前來探問?幸好見兄長無恙,我方放下心頭大石。”口和心不合,韋昌輝亦渾身是戲。楊秀清說:“刺客不堪一擊,又算得什麼,嗯,你帶來這酒,真是不錯。”燕王秦日綱說:“那東王就多飲幾杯吧。”除開國功臣的五王外,洪秀全亦陸續分封其他地位稍次的王爵,燕王正是其中一員。
楊秀清說:“此情此景,倒令我想起昔年起義之先,我們連同天王等兄弟六人,經常聚首暢飲。”韋昌輝心想:其時天王初登基,我們五人也尚未封王,六位義兄弟手足情深,最重要的是,雲山與朝貴仍在生。楊秀清提及往日情誼,韋昌輝不無感觸。但逝水如斯,萬不可再念舊情,否則必生大禍。到頭來,北王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秦日綱心想:酒毒發了。因為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
韋昌輝拔出劍,對楊秀清說:“逆賊楊秀清,天王有旨,令我北王韋昌輝去你狗命。”“爽快領死,少受皮肉之苦。”說完,一劍插在楊秀清背後。但突然,長劍斷碎。韋昌輝心想:不好。
只見楊秀清反手抓住韋昌輝,說:“憑這種爛酒就想毒倒我?昌輝啊昌輝,耍陰謀詭計,你可是個大外行啊。”全身大穴被封,韋昌輝動彈不得,可謂任人魚肉。
楊秀清說:“你也太少看我了吧,除非你把石達開召回來,否則天京內有誰是我敵手?”楊秀清對秦日綱說:“秦日綱,你知道動亂的後果吧?”秦日綱心想:不,不能發難。楊秀清說:“昌輝,我適才提及往日情誼,就是希望你臨崖立馬,假裝中毒,只為試你,可惜你還是動了手。”“不過,我大可既往不咎,來,跟隨我,一起掌握整個天國吧。”韋昌輝說:“住口,我絕不會背叛天王。”“我在外面的大軍已包圍整座東王府,分別討伐你的黨羽,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