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引開注意力,似在等待什麼。海貝思心想:不對勁,他們似在拖延,單憑他們,斷不能造成這種破壞,難道還有強手?
海貝思視線投向岸上之際,總舵主樓突然轟然爆破,四道物事炮彈般穿樓射出。飛退者,正是喪失性命的四名香主。眾香主的屍身遠飛至旗艦甲板,奪命一招的勁度,可想而知。海貝思心想:竟能同時擊斃四名香主?是什麼人?
屋瓦棟樑相繼傾倒,沙塵四起的主樓廢墟核心中,唯一安然無恙的,就只有揚劍發招的破壞者。那人說:“陳浩然,狗賊陳浩然躲在何處?”海貝思心想:這下可棘手了。王萬人說:“百師哥,那殺人兇手在這裡。”
反映在百萬計眼中的陳浩然,突然整個人變成一片紅色?不,應該說是百萬計眼睛迅速充血才對。這人是百萬計。百萬計說:“陳浩然。”喪女之痛,令一代劍俠五年來日夕奔走,不修邊幅,身心接近瘋狂,五載從未能安寢入眠,使他激動之際,雙目就似要滴出血來。百萬計說:“**,你終於敢現身見我百萬計了嗎?”勁隨身發,百萬計猶如一輪白日,急飛躍起。陳浩然不知百萬計名頭的厲害,海貝思卻立時如臨大敵。海貝思心想:百萬計?風流儒雅的他竟變得瘋狗一般,以其修為,只會更難對付。
百萬計說:“今晚我就要報那喪女瘋妻的血海深仇。”百萬計使出雲亨總量。海貝思說:“劍蘭,帶他到秘室暫避。”百萬計居高臨下,雙手持劍重往下插,畢生劍氣修為凝聚體外,化為一柄無匹巨劍,要把那恨之入骨的陳浩然一劍兩斷。猛招臨身,海貝思忙把陳浩然二人送到一旁。百萬計說:“天上地下,也沒有可供他藏身之地。”海貝思心想:無論如何,十二月初五前,要保住小鬼性命。
海貝思毫不保留,拳氣頂天立地硬接巨劍氣勁,力抗支撐,絕不讓它往己身壓下一分一毫。百萬計的殺招畢竟絕非易事,海貝思也不敢僵持太久,待其勁力稍老,雙臂一分,把劍勁分為兩股,卸到兩側,旗艦由此被剖成三段,左右剝離。然而始終有殘餘劍氣劃過衝擊,海貝思還是受不住負傷。海貝思心想:與南傑一戰的傷勢未愈,不能服藥,形勢不妙。旗艦瓦解,桅杆拍落,劍蘭抓著一根帆繩借力,輕盈地偕陳浩然飄向地面。
船帆連著桅杆墮拍在地,劍蘭兩人安然著陸。猶有餘悸的二人似有所覺,回頭一望。百萬計說:“誰也不許出手,這殺千刀由我處置。”“我要用你血祭我女兒的墓壁。”華山派眾人亦已下船,重重包圍陳浩然主僕,讓百萬計甕中捉鱉。陳浩然說:“你,就是那死去的小師妹的父親?”海貝思心想:百萬計雖不及南傑般厲害,但也極難對付,值得為那小鬼跟他拼命嗎?
豈容海貝思增援,花完自三人動身阻截。花完自說:“不可讓他壞百師哥好事。”海貝思心想:糟,傷勢被牽動,難有作為,救不了那小子。百萬計說:“先劈斷你四肢,再押回華山城正法。”百萬計恨極陳浩然,甫出手已狠辣無比,重劍雷霆萬鈞地砍劈,直取要害。劍蘭說:“幫主。”千鈞一髮間,兩根手指卻把來劍牢牢夾住。
劍蘭說:“幫主?”出手接下百萬計殺招的,赫然是一直處於被動的陳浩然。內力渾厚,指力無濤,劍勁未起作用,刃身反被扭曲。百萬計心想:這份勁力,這惡賊怎可能接得下我的劍?奇變陡生,混戰中的眾人也看得目定口呆。花完自心想:那不學無術的小賊怎會?狄晚清說:“居然擋下百師哥一招?”海貝思心想:這撿回來的傢伙,竟然會武功?陳浩然說:“你說,我殺了你女兒,我不記得有這件事。”
百萬計說:“還敢說風涼話?”陳浩然的真心話,卻惹得百萬計更怒,抽回劍尖。再下殺手。陳浩然說:“我真的不記得,但若真有此事。”“你們別牽連其他人,所有過錯由我一力承當好了。”來劍只中殘影,陳浩然又自然地避過了百萬計的另一次追擊。百萬計心想:身法渾灑自如,高明得很。
百萬計說:“淫賊,我要你陳家絕子絕孫。”陳浩然退得快,百萬計追得更急,惱恨陳浩然曾意欲汙辱亡女,手中青鋒直取下陰割去。對手招招狠辣無比,陳浩然方寸大亂。劍網交錯窮追,徹底覆蓋陳浩然兩腿以下的方圓數尺,快將斬及。人急智生,踢入劍網,腳踏劍柄,止竭來勢。
陳浩然隨即在劍柄上一蹬,借力飛退,連消帶打地破除劍勢,脫出重圍。百萬計心想:奸賊應變得這麼快?饒是如此,突入劍網的右腿卻已遍體鱗傷。陳浩然心想:好可怕。首次與人交手而掛彩,陳浩然不禁心頭一怯。百萬計說:“逃得再快,也快不過我的劍。”百萬計使出化血流出。陳浩然由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