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讓陳浩然心底一陣發毛,因為他太瞭解大老闆的為人,以及他折磨手下的恐怖與變態。
陳浩然說:“快說下去。”阿牛說:“聽說判官每日都會受大老闆一種新式刑具的折磨。”“拔指甲,針刺指尖,站籠。”“更可怕的是,上吊鎖鏈於頸,下置一面燒紅的鐵板,那真是恐怖啊。”陳浩然說:“判官,是我連累了你,我一定要救你出來。”“阿牛,勞煩你再替我打探多一點關於判官的訊息。”阿牛說:“好,沒問題。”
陳浩然心想:我在這裡已經半年。這段時間,我的傷勢已經完全復元。我身上的傷口已結焦,可是我心中的傷口尚在淌血。為了報仇,我每一天都在練功,將我的地獄霸拳提升至極。並且已熟能生巧,推陳出新。可是我這套成名絕藝,根本就是大老闆所傳授,無論我如何努力,也仍在大老闆掌握之內。
陳浩然心想:以此之矛攻彼之盾,無疑燈蛾撲火,自取滅亡。為了突破我固有所限,我不再練拳。改練劍。我將當日跟弟一戰,他所使過的青史劍法,重複熟練。或許是青史劍法與我們青家早有淵源,苦練三個月來,我已覺得我的青史劍法毫不遜色於當日弟在黑戶樓所使時的威力。
陳浩然心想:只是縱然我跟弟當日劍法的威力等同。也絕非大老闆的對手。弟亦死在他劍指之下。唉。只見陳浩然面上一陣清霜,未戰而敗,確是最令武者難堪的一件事。劍插地上,黯然失色,人劍也是頹然。陳浩然說:“君子報仇,可以十年未晚。”
陳浩然心想:可是兄弟性命危如懸絲,多捱一刻,判官的痛苦就會多一分。我,真是沒用的東西。就在陳浩然最彷徨無助之際,一人走來。陳浩然回頭一看,他竟然就是和平鏢局二當家,也就是陳浩然的好兄弟,阿吉。阿吉說:“陳大哥,我找了許久才找到你。”陳浩然說:“你稱我為陳大哥,我跟大老闆的事,你都知道了。”阿吉說:“沒錯,大老闆在黑戶樓,設計陷害你們兄弟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江湖。”阿吉看著海邊岩石的魔劍刃劍痕,不禁一陣驚訝。
阿吉說:“陳大哥,你手執魔劍刃就能無師自通,真是了不起。”陳浩然說:“這幾招我是從陳浩然身上學來的,畢竟只得其劍招之形。未有劍訣配合,威力大打折扣。”“況且據我所知魔劍刃劍法全套十二式,我也只學得這三招的皮毛。”阿吉說:“劍訣,劍譜,這有何難?”陳浩然本對報仇一事絕望,死灰之心,乍聽阿吉之言,彷如明燈在前,重燃一絲希望。阿吉說:“我今趟來找你就是要將魔劍刃劍法的劍譜交給你。”阿吉說罷,在懷中取出一個防水的油紙布包。阿吉隨即小心翼翼將布包開啟。魔劍刃劍法的劍譜就呈現在陳浩然面前。
陳浩然說:“這就是弟。留給我的劍譜。”一張薄如蟬翼的劍譜。捧在手上陳浩然趕到卻是重如千斤。陳浩然說:“這一招就是弟當日所使的天崩地裂。”“原來是這樣,難怪我怎樣也使不出魔劍刃劍法的真髓。”陳浩然看過劍譜,幾月來對劍中不解之處,豁然貫通。再加上。劍譜內詳記魔劍刃劍法獨門的內家劍訣。以此劍訣內提氣。運脈。走步的配合,招訣合一,威力倍增。只見陳浩然運氣提劍。便即颳起陣陣罡風。
只見陳浩然人未動其身影已出多劍,令四周劍罡四射,威力甚是嚇人。阿吉心想:啊,陳大哥的劍,實在好厲害。劍訣配合劍法之後,力量當即大增了,亦令陳浩然報仇的機會大增。只是憑著魔劍刃劍法,又是否足以對付武功神秘莫測的大老闆?
夜,黑戶樓。夜晚是安寧寂靜的。可是黑戶樓這半年來,每一夜都並不寧靜。這些聲音,聽來是練劍的聲音。可是亦似鬼哭神嚎,讓人毛骨悚然。
發出這些可怕聲音的,正是他,大老闆。他除了在暗中佈置好一切之外。他還公開挑起陳浩然的怒火。這當然是對陳浩然的手足施以酷刑。在這半年之間,判官被吊在門外,仿似成了黑戶樓一個新的招牌。
大老闆說:“判官,這裡風涼水冷,是我給你的讚賞。”“其實你放走陳浩然,是我刻意安排的,為的只是讓他捲土重來,將我打敗。”什麼?原來一切都是大老闆的陰謀,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些當然也是此時判官心裡的疑問,可是當他衝口而出之際。判官張口,見到的是一條被剪斷的舌頭。大老闆說:“判官,我知你很想死,不過,你尚有利用價值,沒有我批准,你絕對絕對不可以死。”死字一出,大老闆肩上一頭象徵著死神的大烏鴉即飛起。
隨著一聲怪叫,大烏鴉飛至,不斷啄向判官。啄去了判官耳朵之後,大烏鴉並未停止,更在判官身上不停啄食。判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