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怨,孺子尚算可教也。”
聽他一副長輩教訓後輩的口吻,頗有傲氣的許承翰正想開口理論,慕容子鑑已經忍不住先行橫目喝道:“喂,你有完沒完?”
那青年儒生當真狂得可以,猶自笑道:“有完你待怎樣?沒完你又待如何?”
慕容子鑑大怒,正要上去好生跟這狂生“交流”一頓,另兩位儒生見勢不對,趕緊起身道:“請勿動氣,我們這位同伴向來出口無心,我們代他向各位賠個不是,得罪之處尚請見諒。”
慕容子鑑自然不肯依,憤憤道:“豈有此理,我們好端端地坐在這兒又礙了他什麼事?不行,今天他非……”
“子鑑,算了。”慕容闞開口阻止,一件小事而已,用不著計較。
見慕容闞表現出忍讓的態度,那青年儒生倒也不再口出譏言。
趙思德笑道:“久聞慕容尚書大人心胸開闊如海,可容舟而行,昨日今日所見大公子言行,思德始信此說非謬。”不落俗套地奉承了一記。
許承翰大有同感,點頭道:“正是。”
慕容闞謙遜道:“兩位過獎了。”
聽到他們的談話,青年儒生哪還不清楚慕容闞的身份,頗有些意外。他的兩個同伴面色登時又變了一變,眼露惶然,似是想
慕 容荻與倪姥姥坐在另一張桌上,沒有與慕容闞他們同席,趙思德從昨晚到現在,除了禮節性地引見過外,還沒能找到機會跟慕容大小姐說上一句話。且慕容荻因為在 外行路,臉上還特意掛著一面輕紗以免拋頭露面,趙思德想一睹慕容大小姐真容都不可得,心裡堵得慌,越發地憎怒於許承翰,不停轉動著心思。
急驟的馬蹄聲忽然響起,轉眼間,便有一騎風一樣疾馳而過,捲起滾滾煙塵。涼棚本來距大道尚有一段距離,飛塵再大些也無妨,但恰時一陣大風吹起,瀰漫的塵土頓時紛紛揚揚往涼棚飄來。
倪姥姥揮袖一拂,氣勁湧出,護住慕容荻這一桌。其他人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塵埃落定後,人人灰頭土臉,掩住口鼻拍打不迭。
倪姥姥白眉勃然聳起,便待飛身去追,心細如髮的慕容荻阻住她道:“我瞧那人身後負有官府專用的皮囊,想必是在趕路傳送緊急訊息的信差,並非故意,姥姥用不著動氣。”
那青年儒生沾了一袍子的灰,亦是大怒:“官道之上,這般縱騎狂奔,絲毫不顧忌傷及無辜行人,真真是跋扈可惡。”但那一騎早去得遠了,他再怒氣沖天亦是徒自空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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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桌上自然免不了滿是塵土,趙思德眼底閃過一絲陰毒異色,將大家杯中浮著灰塵的水端起潑掉,笑道:“這水是不能喝了。”又熱情地拿起水袋為大家一一注滿。
當他挽著袍袖為許承翰杯中斟水時,一直關注著他們的兩個行商中,稍胖的一人瞳孔忽然微微一縮,神色微顯錯愕。
歇息得一陣,慕容闞一眾覆上路啟程。
稍 後,兩名行商也隨即出發,騎馬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稍胖者向後張望了一眼,見無人跟來,低聲說了剛才發現趙思德可能在許承翰水杯中下了某種藥物的事,道: “慕容世家權勢顯赫,對大楚的各方勢力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這件事我們要不要進一步瞭解,說不定能有意外的收穫。”
他的同伴考慮了好一刻,搖搖頭道:“這次我們有任務在身,安全傳送情報為第一要務,不適宜節外生枝,告知‘九鷹’一聲,讓他到時候關注一下就行了。”
稍胖者點點頭,兩人不再討論此事,抖動韁繩略略催快馬速,向上京城趕去。
巍峨高聳的大楚帝都城牆終於在望,再行前一程,便遠遠望見有一大群人在南城門外的一片空地上圍了一個大圈子,不時爆出轟然的叫好助威聲。圈中依稀可見有兩人手握兵器激烈打鬥,不遠處雖有一隊守城兵在,卻也不阻止,反而還分出了兩個兵丁擠在人群裡笑呵呵地觀戰。
許承翰驚疑道:“莫不是學長跟人起了爭執?我們快些去看個究竟。”高二牛一聽這話,立刻火燒眉毛般嚷將起來:“二少爺跟人打架麼?那還不快點去,誰敢動二少爺一根汗毛,我非把那傢伙的腦袋錘扁不可。”
慕容闞不以為意地笑道:“要是小石跟人相爭,我們著什麼急?要說擔心,也該為那個人擔心才對。”話雖如此,卻也讓大家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到得近前,已可看清圈中拼鬥的兩人並無陳浩然在內,話說回來,若當真是陳浩然與什麼人動上了手,無論如何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