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天道:“哪裡。哪裡,真人快快請進!”
葉小天引著長風道人往裡走,那前八後十六共二十四名道士都跟了進來,浩浩蕩蕩擠滿了一院子。葉小天苦笑道:“我寄住的這所宅子不大,招待不下真人這麼多弟子啊。”
長風道人哈哈一笑,擺了擺手,寸步不離的清風、明月立即轉身而立,肅然一揚手,剛剛進了院子的二十四名道士立即紛紛退下。最後只剩下四人,分列於門廊左右。
葉小天引長風道人進了客廳,叫人換了舊茶,請他上座。這才寒喧問道:“不知真人今日駕臨寒舍,有何指教啊?”
葉小天說著,向長風道人身後兩個眉清目秀的小道僮瞟了一眼。長風道人會意地道:“無妨,這兩名弟子是貧道的心腹。葉長官不必有所忌諱。”
葉小天聽了登時放心,原來這兩個道僮是長風道人的騙子同夥,那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孰不知他只猜對了一半。這兩個道僮只是半個騙子、也只是長風道人的半個同夥,他們是朝廷的錦衣密探。
葉小天放鬆了身子,由正襟危坐變成了懶洋洋的樣子:“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說長風道長啊,你今日大駕光臨,究竟所為何事啊?”
長風道人微微一笑,道:“前幾日,我答應要送你一對鼎爐的,今日正是踐約送來。”
葉小天微微有些好奇,又坐正了身子:“哦?快取來給我看看,多大的鼎爐啊?要是太大,還是留在你的道觀裡好了。擺在我家裡就不倫不類了。”
長風道人一臉曖昧地笑道:“不大,不大,恰恰好!恰恰好啊!”
長風道人嚮明月示意了一下,明月便走出了門口。
葉小天知道鼎爐有大有小,小的和香爐差不多,完全就是一件擺件兒,大的那就要重達千斤了,本是古人祭祀所用的法器之一,要是搬回銅仁擺在自己府上,的確不太合適。
明月只到廊下站了一站,就領了兩個小道士進來。葉小天先瞧他們兩手空空,再往臉上一看,頓時一愣。
這兩個道僮一身素雅的月白道袍,光可鑑人的青絲挽了一個簡單的道髻,玉靨蘊秀,眸如秋水,腮凝新荔,嬌媚可人,哪裡是什麼道僮了,分明是兩個年輕的姑娘,看她們白俏俏、嫩生生的樣子,大概只有十五六歲年紀。
葉小天茫然看了看,扭頭對長風道人道:“鼎爐呢?”
長風道人向前一指,道:“這不就是?”
葉小天一聽又呆住了。
長風道人雖不好色,卻也不是真正的修真之人,做不到不近女色,可是……
這對鼎爐是一位虔誠信奉他的權貴奉獻的珍藏,那位權貴萬里挑一,選出了一對女童,精心養大,卻因痴迷長生術,還未享用便心甘情願地轉送給了長風。
長風道人本想留下自己享用的,只可惜身邊有清風明月盯著,立即把此事稟報了王寧。王寧那個不解風情的老東西,居然不准他留女人在身邊。
王寧擔心他身邊留了女人,他的秘密早晚瞞不過枕邊人。再則,他對外營造的是個從宋朝一直活到現在的活神仙,如果身邊留有女人,一旦敗露,他若心經營出來的神仙形象也就崩塌了。
長風道人小命都捏在王寧手上,哪敢違抗,恰好這時葉小天找上了三清觀,對這個知道他底細的葉小天,長風道人是既怕又氣,反正這兩個美人兒能看不能吃,便想著轉手送給葉小天算了。到時候葉小天承了他這麼大一份人情,好意思拆他的臺?所以才有了今天這樣一幕。
鼎爐本來是一種器具。但是在房中術裡,雙修的女子也被稱為鼎爐。《攝生種子秘剖》中言道:“爐鼎者,可擇陰人十五六歲以上,眉清目秀,齒白唇紅,面貌光潤,面板細膩,聲音清亮者,乃良器也!”按照這一標準,眼前這對明眸皓齒的美貌小道姑。的的確確是一對上品鼎爐。
葉小天啞然半晌,扭頭對長風道人道:“你這爐……能燒香麼?”
長風道人也是個妙人,坦然答道:“不能燒香,但是能點蠟燭。”
葉小天翻了個白眼兒,道:“點蠟燭誰不會?只要會打火石,都會點蠟燭。”
長風道人咳嗽一聲道:“葉長官,你裝純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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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汪清水,水上有霧氣,霧氣氤氳中有佳人入浴。
每個人都有他所喜歡的沐浴方式。比如銅仁府的那位廣威將軍於珺婷,她喜歡在水裡灑滿鮮麗芬芳的花瓣,還喜歡在沐浴後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