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怪事出在了張若雅的身上!
她最近總是做噩夢,夢見秀容她們,渾身是血的來找她索命。
她嚇的夜不能寐,找了近身的侍女整夜守著,卻還是沒有什麼作用。
這天夜裡,張若雅倒是睡的很香,可等她一睜眼的時候,卻駭然發現,自己竟然去了個血腥可怕的地方。
這似乎是一處牢房,而眼前那一套、套駭人的刑具,更是透出了濃重的腐朽的血腥之氣。
若是細看,便能發現,那些刑具是黑色的,而那黑色,則是因為長期被血浸染形成的。
張若雅自幼長在深閨,何曾見過這種陣仗,頓時嚇的雙腿發軟,險些坐到地上。
幸而有人扶住了她,她正要道謝,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卻見扶著她的是一個被挖掉了雙眼的男人。
而他的眼窩之處,正涓涓冒著暗紅色的血。
“啊……”
張若雅尖叫一聲,趕緊同他拉開了距離。
“張妃娘娘,我死的好慘啊……”那人一張口,大股大股的鮮血,順著唇角湧了出來。
“你……你是誰?”張若雅嚇的渾身發抖,出口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我是李四啊……”
“李……李四……”李四正是那個汙衊林羽璃的門房,當時林羽璃還說,他既然看錯了,眼睛就不必要了。
如今看來,他真的被挖掉了眼睛!
“不……不是我害死你的,你該去找林羽璃報仇!是她!是她……”
沒等李四說話,張若雅忽然撞到了一個東西。
她詫然回首看去,卻見那可怖的刑具上,正躺著一個支離破碎的人。
說是支離破碎,是因為她的身體已經殘缺不堪了。
唯有那顆腦袋,她一眼便認了出來,正是秀容。
“秀……秀容……”
“小姐,奴婢死的冤枉啊……小姐,奴婢不甘心……”秀容的那顆腦袋,嘴巴張張合合的吐出了一連串瘮人的聲音。
“不是我!是你……你自願死的!不關我的事!”張若雅嚇的整個人都是發懵的,她很想暈死過去,奈何不得所願!
“是你,用奴婢的妹妹逼迫奴婢,你的心好狠啊……”
聞言,張若雅打了個哆嗦,登時給她跪下,顫聲道:“秀容,看在咱們主僕多年的份上,求你放過我吧!我保證,回去一定請大師給你超度!還……還好好照顧你妹妹……求求你……”
“那我呢?”忽然間,不知從何處冒出了月暖,她身上被狗啃咬的體無完膚,四肢的骨頭都暴露在外,只剩一點筋連線著。
再有就是金雀,也是一副慘絕人寰的模樣。她趴在地上,整個後背都是血肉模糊,一路朝她爬來,拖了一道長長的血印子。
她忽然一把抓住了張若雅的手腕,嚇得她驚聲尖叫了起來。
“不要!不要……”
終於,她承受不住的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尚在房子裡。
此時天色已然大亮,而她守夜的丫鬟,卻已不知所蹤。
“原來是場夢……”張若雅呢喃著,卻駭然發現了手上的異常。
她看著手上那青紫色的手印,登時嚇得尖叫了起來。
門外侍候的丫鬟聞聲趕來,卻見張若雅面無血色的揉搓著自己的手腕,那模樣,像是要把手腕給生生扯斷一般。
幾人趕緊阻止了她近乎自殘的舉動,而後好不容易才從她斷斷續續的講述之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頓時,每個人都被嚇白了臉。
“她們回來了!來找我了!”張若雅顫聲道,“她們來找我索命了!”
“小姐,您別怕!老奴在呢!”此時,她的陪嫁嬤嬤揮退了眾人,低聲安撫道,“小姐,您放心!老奴這就去找法清寺的長老來給他們超度!一定會沒事的!”
“不,不行!”此時,張若雅卻是緩過了神來,“我若給他們做法事,勢必會驚動了王爺。到時候,他會懷疑到我的身上!不行!”
“那我們……”
張若雅想了想,沉聲道:“嬤嬤,你先去得道高僧那裡,給我求幾個開光的符咒。然後,去找道士過來,我要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隨後,嬤嬤便去求來了符咒,張若雅貼身戴著,片刻都不敢離身。
是夜,她睡了個好覺,半點噩夢都沒做,於是她更加堅信了鬼神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