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沂輕輕鬆了口氣,倏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燈光下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帶著點點笑意,仿似遙遠夜空的一顆星。
見她望過來,徐沂儘量十分自然地直起身:“吃的完吧?”他問她。
褚恬不吭聲。
最終還是剩下了大半碗,吃褚恬剩飯已經吃習慣的徐沂默默接了過來,慢慢吃著。
兩人都不說話,房間裡陷入一陣寂靜當中,只聽得見湯匙與瓷碗相碰時發出來的聲音。徐沂將粥喝光,又去水房洗乾淨了碗筷,回來的時候,發現褚恬正皺著眉低頭在按壓手背。
心裡一提,他連忙放下東西,走到床前,拉起她的手:“針頭又跑偏了?”
褚恬想把手抽回來,可他抓得太緊,便只好作罷,“就是貼在手背上壓針的膠布一頭松翹起來了,看著難受。”
“……”徐場副沉默了十幾秒:“別按了,我給你把翹起來的剪掉。”說話間就找來了一把小剪刀,動作利落地給她剪好了。徐沂抬頭觀察了下點滴的速度,發現一瓶快輸完的時候,便將針頭取了出來,輕輕地按揉了她手背幾下。
褚恬注視著他做這一切,原本很習以為常的動作,現在看來,竟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彷彿享受他所有照顧和溫柔的人不該是她,而這一切又像是偷來的一樣。這麼一想她感覺有誰在她心尖刺了一下,尖銳的疼了一下,眼睛微微一眨,眼淚猝不及防地就掉了下來。
怎麼,又哭出來了?連褚恬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更何況徐沂。他即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半彎著腰,眼睛直視著她。
褚恬感到很難堪,別過臉用衣服袖子胡亂擦了擦臉。眼淚止住之後,她推開徐沂的手,慢慢躺了回去,背過身。
徐沂仍舊彎著腰,凝視褚恬的後背片刻,他伸出手,給她輕掖了下被角:“恬恬。”他放低聲音,“你真的,一點都不願意聽我解釋?”
“不想。”褚恬帶著點鼻音回答。
“真不想?”他又問了。
褚恬覺得徐沂真的好煩,往床的另一側挪了挪,就是不理他。
徐沂默默地坐了過去,許久,才說:“我這次來醫院,確實不是因為要來看你。”
褚恬清楚這一點,可真聽他這麼直接地說出來,心裡還是揪了一下。她抓緊被子,輕呵了一聲,還是沒理他。
徐沂也並不指望她會給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