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摸摸小巧的鼻尖:“鼻子很挺,秀氣又不失英氣,一看就是巾幗鬚眉。”
她的視線落在鼻子上,欸,好像真的還挺英氣勃勃的?
他捏捏她的下巴:“珠圓玉潤,有福之相,才不像前朝那些個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朕看著,你這是母儀天下的模樣。”
她眨眨眼,淚光漸漸消失不見。
皇帝最後凝視著她的唇,輕聲耳語:“紅唇勾人,膚白貌美,朕看著,這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誰都比不上。”
她臉上一紅,小聲辯駁:“可我胖了!”
“胖了好。”他站在她身後,手臂慢慢落在她的腰上,有意無意地掐了掐她軟軟的肉,最後一路蜿蜒而上,到了某個特殊的地方,“胖了抱起來更舒服,手感更好,這裡也更有看頭。”
昭陽的臉紅透了,小聲阻止他:“幹,幹什麼?”
他低聲笑著,在她耳邊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個字:“你。”
她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明白他在說什麼,全身燙得跟煮熟的蝦似的,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啊啊啊,不帶這樣的!她明明還在傷春悲秋的,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地打斷她?!
T…T這日子沒法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9章 長相思
第一百零九章
昭陽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冊後大典就在她挺著圓滾滾的肚皮時來臨。
她恐怕是大興乃至前朝歷史上唯一一位挺著大肚子接受冊封的皇后。但皇帝攬下了全責,畢竟宮亂在前,他大可推說是老四橫插一腳,這才耽誤了他的皇后與皇子名正言順登場。
關於沈氏,廢后的決議就在皇帝回宮後當日便下達了,至於沈氏私下向皇帝請求出宮,後來沒幾個月天下皆知宮中的廢后暴病而亡,這是後話。
總而言之,昭陽終於名正言順等來了冊封的日子。
那一日是司天監早一個月便算出的黃道吉日,當日天朗氣清,晴光萬丈,昭陽天不亮就被人喚起來了,坐在養心殿裡等候梳妝打扮。
她大概不止是頭一個挺著大肚子出嫁的皇后,更是唯一一個從乾清宮嫁到坤寧宮的皇后。
昭陽坐在偌大的殿堂裡,看著外頭忙忙碌碌魚貫而入的宮女太監,忽然想起了從前的一些事。她進宮時還不到六歲,關於童年的很多場景其實都不甚清晰,只是記憶裡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罷了。
她還記得那時候府中舉辦過一次喜宴,好像是大總管的兒子娶妻,能在定國公府當大總管,那總管當然也姓陸,是陸家隔得較遠的表親。他的兒子自然是家生子,喜宴在陸府辦得,雖然不至於多麼風光,但比起尋常富家子弟,那也自然不能同年而語。
她記得很多事,譬如說那新娘子進門時,坐在高堂上的父母是如何老淚縱橫,顫巍巍握著女兒的手,說著:“今後要與姑爺好好過日子,爹孃就只能陪你走到這。”
那時候奇怪於明明是大喜的事,為何那對老夫婦要抹眼淚,如今過了懵懂無知的年紀,才好像忽然明白了很多。
這叫她有些感傷,只因她已成無父無母之人,明明今日是人生裡最重要的日子,可她一個親人也見不著。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親人活在這世上,母親早已被流放淮北,她不曾對皇帝提起過什麼,只因歷史上還從來沒有被流放了又被風風光光接回來的人。她只是時不時想著,待到孩兒落地之後,她也尋個機會向皇帝說說,若非她去淮北見母親一面,便叫母親回來見她一面。
可是這年頭隱隱綽綽一直都在,卻始終不曾提起過。
她自六歲之後便沒見過母親,有時候她很惶恐,會不會母親早已不在人世?又會不會即使她還活著,母女倆見了面也相對無言,不知從何說起這些年的境遇?
近情情怯,昭陽總算是體會得淋漓盡致。
她就在這樣朦朦朧朧的惆悵中,任由宮人在她臉上塗塗抹抹,由著他們在她身上穿金戴銀,披上了大紅喜服。那衣裳是量著她的身形做的,自打皇帝回宮提議冊後時起,內務府的人就開始縫製這件喜服。
金鳳成祥,鳳舞九天。那金絲都是實打實往裙子上頭縫的,據說是天底下最好的繡娘用蜀錦與蘇繡替她一針一線做出來的。
昭陽覺得沉甸甸的,就好像身上穿的不是衣裙,而是盔甲。
皇帝特意讓流雲和玉姑姑過來了,她沒有孃家人,這兩人就等同於孃家人,她們陪著她長大,也合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