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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自為之。”轉身就往外走了。

荷包藏毒的事不必再提,包子裡的毒如何下的也不必再提。他早就應當把後宮處理得乾乾淨淨才是,昭陽跟了他,前有狼後有虎,是他對不住她。

*

夏日快要進入尾聲,天氣越發燥熱。

皇后坐在窗子邊上擺弄指甲花,漫不經心地問了句:“聽說昨兒方淮帶人把那群奪糧餉的匪寇抓住了?”

素清點頭:“是。”

“那銀兩也追回來了?”

“這個……並未追回。”素清踟躇著,輕聲說,“據說那批銀兩在被奪當日,就被那群匪寇悉數倒進了黃河,石沉大海,一點痕跡都沒了。”

皇后手上的動作一頓,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她,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扔進黃河了?”

素清點頭:“是。好端端的,把賑災糧餉奪走了,卻又倒進黃河,真是怪事。”

皇后垂眸笑了笑:“是挺奇怪的。”

那個人做事總是這樣古怪,沒有章法,卻又是最叫人意料不到的好法子。

她看看窗外的天,聲音輕快地含笑說:“關窗吧,快變天了,這日子也要忙起來了。”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昭陽醒來的時候,皇帝已經不在了。空空蕩蕩的養心殿裡只有她一個人,身側的枕頭冷冰冰的,昭示著那人已經離開很久。

她慢慢地坐起身來,看著窗外還黑著的天,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

皇帝這陣忙壞了,黃河氾濫,糧餉被奪,匪寇雖剿,但銀兩追不回來了。他每天前腳回來,後腳又走了,有時候她已經睡下,他才議完事輕手輕腳歸來,她睡眼惺忪地抬頭去看他,卻只看見他褪下衣物,躺上床來親親她:“吵醒你了?”

她會問一句:“什麼時辰了?”

皇帝說:“不早了,繼續睡吧。”

而當她轉醒,他總是已經不在身側。

倒不是覺得深宮寂寥,她只是發覺自己成日裡無所事事,他在前頭憂國憂民,可她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黎姿意又來過幾次,回回都說著從前與皇帝在一起的事。她聽久了,竟也聽出點意思來,橫豎把那些故事裡的皇帝換成個不相干的人,這麼聽著就不覺得難受了,反倒有趣。

昭陽很會自我安慰,她喜歡的男人自當身價高高的,大家都喜歡他才能證明她眼光好嘛。

她開始叫上小春子一同整理皇帝的書,偶爾把什麼《天工開物》、《資治通鑑》一類的書翻來看看,還認認真真做筆記。她又不是不識字,只是在宮裡這麼多年沒有機會接觸天下大事。黎姿意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她不想只當一個在宮裡頭苦苦等他的傻大姐,她想做一個可以為他分憂的好姑娘。

至少當他為了洪災之事愁眉不展時,她還能聽他倒倒苦水,不至於連鑿河築堤、引渠洩洪這些東西都聽不懂。

感情是需要努力溝通的,溝通很重要的!

她就怕兩人睜眼閉眼都只會膩膩歪歪,那樣太膚淺,膚淺的情情愛愛只是風花雪月一場,到頭來激情沒了,愛也就淡了。

小春子成了她的“閨中好友”,成日聽她碎碎念著要好好讀書,當皇帝的知心人。他很懂事,總在她需要鼓勵的時候對她說:“姐姐對主子一片真心,真是看得我都感動得要哭出來了。”

昭陽斜眼看著這拍馬屁的人:“那你哭一個給我看看。”

小春子立馬噎住,咳嗽兩聲:“我再給您找幾本書去。”

她低頭苦讀,遇到看不懂的東西就仔細抄在宣紙上,來日翻翻別的書籍,查閱一下。

三更的時候,皇帝回來了,昭陽又倚在踏上睡著了,小几上的書還翻在一半的地方。他走過去低頭看著,看了眼書名,又看看她寫得滿滿當當的那些紙,小小的字跡和人一樣秀氣,紙張上全是和政務有關的筆注。

他一頓,抿唇看向她,她熟睡的樣子是那麼安靜美好,總讓人覺得這世間諸多煩惱其實不過那麼回事。

手中的白紙也不全是認真唸書的筆記,他能在空白處找到自己的名字。

清秀的字跡一遍一遍寫著子之,他能想象到她一邊傻氣地笑著,一邊反反覆覆在心裡、在紙上寫著這兩個字。

皇帝挪開小几,吹滅了她為他留的那盞燭火,輕手輕腳地鑽進了被窩。

迷迷糊糊間,昭陽被人吵醒,那人輕輕躺在她身側,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又抱住了她。她從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