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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起開!朕讓你出去,聽不懂人話是不是?”皇帝一個眼刀子過來,嚇得昭陽腿發軟。

昭陽忙不迭嚷著“小的遵命”,飛也似的跑了。

跑出了屋子,她放慢腳步,回自己屋裡換衣裳,越想越委屈。要不是大總管毫無徵兆進了屋子,嚇她一大跳,她何至於跌在皇帝身上?況且他平日裡那麼和氣,她就是跌了這麼一下也不是成心的,怎麼今日他還動怒了?

這,這是嫌她身上不乾淨,近了他的身他心裡厭惡不成?

昭陽很委屈,穿戴完畢出門時,手裡頭也攥著袖子捏來揉去的。抬頭卻整好碰見德安跟在著皇帝后頭從屋裡踏出來,她難堪地低頭站在一旁,也不敢去賣乖了。

皇帝是真挺想不通的,連著昨夜與今天早上都因為她而驚動了小老弟,今兒她居然還蹬鼻子上臉用手摸上了。哪怕她不是成心的,他也拉不下這個臉來,這都什麼事兒啊,他連自個兒的身子都管束不了,還管束什麼天下吶!

他邁不過自己心上這道坎,自然沒什麼好臉色,可經過昭陽身邊時,見她那委委屈屈的模樣心裡就更堵了。這丫頭做什麼?做錯事的人是她,她居然還敢擺出這麼一副受害人的姿態。蒼天喲,他那小老弟可還處於受了驚的狀態,一想到她的觸碰就渾身滾燙,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敢給他擺臉色?

皇帝想罵人,但到底不是那種張口就傷人的主兒,側頭瞥了眼昭陽,最終沒好氣地對她說:“給朕做些鹹食,午間朕不回來,在外用膳怕不合口味,你提前備著,以防萬一。”

他難得對她這麼冷聲冷氣的,昭陽心裡不是滋味,仍然恭恭敬敬福樂福身子:“是。”

德安伴著他往正廳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指指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昭陽眼巴巴瞅著皇帝頭也不回地走了,那身板還是筆直挺拔得像棵蒼柏,髮絲烏黑透亮的,在日光下頭漂亮得緊。他就連背影都這麼好看,哪怕杵在人群裡她也有自信能一眼認出他來。可到底還是九五之尊,不管平日裡多麼和氣,主子就是主子,一旦動了怒,她才發覺自己腿都發軟,心頭怕得緊。

她有點怨自己,平日裡仗著他和氣點就蹬鼻子上臉了,老虎不發威,她也不能當他是病貓啊!

到底是皇帝。她今後,可真不敢這麼莽莽撞撞當個插科打諢的奴才了。這麼想著,她不知為何生出了那麼一絲絲惆悵來。

***

畢恭畢敬地伺候皇帝用完早膳,昭陽還是沒忍住,在皇帝出門以前低聲問了句:“主子,小的今兒,還能去看錶姐麼?”

她問得小心翼翼,眼巴巴地望著他。皇帝頓了頓,移開視線:“朕說過的話,何時反悔過?”

他隨眾人一同走了,昭陽站在大老遠目送他離開,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熨帖。主子雖然對她發火了,但心還是好的。她又沒先前那麼緊繃了,只告訴自己今後要更加謹慎小心地伺候著。

收拾好自己,離開陳家去探望表姐時,昭陽又在長廊裡碰見了陸沂南和陳家二姑娘。奇了怪了,發生了那檔子事,這兩人怎麼還不知避諱?

她側開身子讓了讓,垂眸沒說話。

哪知道那陳二姑娘不懂她的沉默是給他倆面子,還高聲說了句:“喲,昭陽姑娘這是又要出府呢?皇上不在,您可真是大忙人,三天兩頭地出去辦事。”

昭陽看她一眼,微微笑著也不答話。

陳二姑娘又道:“怎麼,今兒趙大人不跟您一道出去啦?”

昭陽瞧了眼陸沂南,又瞧了眼她,仍然笑吟吟的:“我習慣獨來獨往,不像二姑娘和陸公子喜歡有人陪著。”

陳二姑娘的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眯眼就道:“你別得意得太早,不過就一個小小宮女,做奴才的罷了,你以為你抓著點把柄,說出去就有人信了?”

昭陽道:“我不懂二姑娘這話何意,也從來沒想過要去非議別人。您顧好自己就成了,真不用替我擔心。”

陳二姑娘還欲多說,被陸沂南一把抓住了手。陸沂南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翩翩公子的風度做得十足:“昭陽姑娘說得是,您是宮裡出來的人,不愛非議他人,這是好事。”

昭陽點了點頭,不願過多糾纏,這就側身走了。

長廊裡的陳二姑娘氣得跺腳:“不過就是個奴才,得意個什麼勁兒!居然敢在我面前擺出這副德行,她以為自己有多金貴?”

“金不金貴不是咱們說了算,且就算她是奴才,也是皇帝跟前的奴才,不是咱們的奴才。”陸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