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真讓人瞧見皇帝送了一筐臍橙去她的小院裡,這輩子恐怕別想安生活著了!
可這話在皇帝耳中就有了另一層意思,也是,將來他時不時把她弄來乾清宮待著,她就在這兒吃也是一回事。橫豎她是他的,橙子也是他的,看著自己的人在自己的地方吃著果子,笑得比果子還甜,哪點不比送一筐臍橙去叫她受人猜忌好?
皇帝嗯了一聲,不說話了,只看著她靈巧地剝這那隻橙子。她的手指纖細瑩潤,被橙子鮮豔的色彩一襯,煞是好看。十指翻飛,不一會兒橙子就給剝得乾乾淨淨,她把皮兒擱在盤子一側,將那隻雪白中透著淡紅的橙子朝他跟前一遞,嘴角一彎:“喏,主子。”
她笑了。
皇帝總算又瞧見她的梨渦了,深深淺淺地窩在嘴唇兩側,像是藏著酒,一露出來,酒香四溢,叫人心頭都輕飄飄的,就跟醉了似的。
他去接那隻橙子,眼神落在她的手上,細看才發現年輕姑娘的手好看是好看,可指腹都已經生了一層薄薄的繭子了。她常年做手上活兒的,哪能有雙小姐家的纖纖玉指呢?十指不沾陽春水,說得可不是她。
皇帝心頭不舒服,頓了頓,又收回手,不接橙子了。
昭陽有些發愣,不懂怎麼他伸手伸到一半,又垂了下去。
下一刻,皇帝聲色從容地吩咐她:“朕剛批了摺子,手上不乾淨,你把橙子掰開,喂朕吧。”
昭陽的臉一下子就跟被開水淋過似的,火辣辣的,還只能若無其事地說:“主子,小的這就去給您打水,您洗洗手再吃就成。”
她轉身欲走,被皇帝倏地叫住:“朕不想洗!”
“……”
“朕說了,就想你喂。”
“……”
昭陽欲哭無淚地轉身看著他,皇帝的臉皮怎麼變得這麼厚?這話是當帝王的人說的嗎?她聽得心驚肉跳、面紅耳赤,怎的他還能正襟危坐,活像剛才那話不是出自他口中?
皇帝就這麼瞧著她,理直氣壯的。他算是想明白了,這丫頭油鹽不進,滑不留手,他要想拿住她,必須得跟她一樣會裝蒜。沒臉沒皮算什麼?他為了她連這顆心都不上不下沒個著落,臉皮和真心相比,到底哪個重要?
皇命難違,饒是心裡再不情願,昭陽也只能慢吞吞地掰開橙子,拿起一瓣往皇帝嘴邊送。
他微微張口,杏花似的唇瓣又薄又好看,還露出了裡面整齊白淨的牙齒。昭陽免不了把這一切都看見了,手上微微顫抖著,心一橫,還是將橙子餵給了他。
皇帝很是時候地合上了唇,恰好含住了她的指尖。
溫熱的觸感,溼溼濡濡,像是掉進了溫泉之中,她不會水,難以抽身。
昭陽大驚失色,立馬就縮回手來,渾身都燙得跟煮熟的鴨子似的。她手足無措地看著皇帝,又氣又急,卻只能哀哀乞求了一聲:“主子!”
卻不知這樣的神色更叫人著迷。面色如三月桃花,緋紅可愛,眼中有瑩瑩淚光,叫人心頭顫巍巍的,她咬著唇瓣,更叫人想要靠近,想要俯身親吻。
皇帝倏地拉住她,手上一用勁,她就這麼朝他跌跌撞撞地撲來。他一把抱住了她,穩住她的身形,他坐著,她站著,兩人就這麼貼在了一塊兒。他把頭擱在她小腹之上,用比她方才還要哀哀的語氣說了句:“別走,就這麼待會兒。”
昭陽急得一頭汗,又不敢真對他動粗,一把推開。她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帶著哭音說:“主子,您不能說話不作數。您說了不逼我,回宮了就讓我自由的。您,您這麼來一出,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吶!”
“沒人會知道。”他無賴似的回答,雙臂緊緊摟住她,側臉貼在她的身體上,隱約還能感受到她慌亂的心跳,那節奏像是失去控制的鼓點,他卻在這樣的急促中找到了平靜,心下一片溫柔的浪。
偏殿裡靜悄悄的,沒人能聽見她狂野的心跳,除了他。
這算什麼呢?他對她抱也抱過了,同床共枕也是有過的,說好放她自由,怎麼到了宮裡又變卦了?
“主子,君無戲言,您不能這麼說話不作數的!”她的聲音在發顫,拿這個無賴的大孩子沒辦法似的,想死命推開,潛意識裡卻又怕弄疼他,只能小小地推拒著,“您這樣,將來小的還怎麼嫁人?”
“你還想嫁人?”皇帝一下子不平靜不溫柔了,這下是真放開了她,但已然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只是拉著她的手沒鬆開。
她努力別開臉去,低聲說:“小的一早跟您說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