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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笑起來像道命令。郎中保抬腳原地踏步,不敢正視。

唐建紅忸怩道:“哪裡,我當然要隆重感謝。哦!介紹一下,郎老闆,這是我同學,傅靜,檢察院的,我的保鏢。嘻嘻!”

傅靜大方地伸出手,郎中保沒和女人握過手,遲鈍得差點用左手。

“郎老闆捨己救人,見義勇為還不留名,令人欽佩。”

“啊、啊!我、我是救自己。”郎中保眼看他處,“有點急事,先走一步。再、再見!”

老一輩英雄,上光榮榜、戴大紅花、做事蹟報告,完了繼續回家喝稀飯。

新一輩英雄不同了。陳士風除了上電視報刊、到各處做報告外。回到家,家,已經變成高檔住宅區裡的一套四居室,這是他以為一輩子也不能想象的事。不僅如此,哥嫂重新上崗,父母的果攤生意紅火,他自己也順理成章地由副中隊長提升為副大隊長。挨這兩槍值得。每次躺在浴缸裡,陳士風都要撫摸一下那兩個癒合的槍眼。

“喲!是小唐,怎麼又帶東西來,不是交待過別亂花錢了嗎?”陳母每天最忙的事,就是接待來訪的各種客人。在陳士風的強烈要求下,父母已不去賣水果。

陽光已由黃變白,在牆壁反光下,房間裡明亮得有些刺眼。陳十風躺在床上看書,懶得去拉窗簾,沒聽到門鈴響,專注書中的內容。

療傷期間,唐建紅是出入陳士風病房最勤的一個。不但小馬、方隊長,連醫院護士也以為是他的女朋友。家裡人更加當真,不時在他耳邊誇獎唐建紅懂事,會體貼,人又長得俊,還是大學老師。他一再宣告,也沒人信,久而久之,自己也鬧不明白了。

“你就這麼呆在家裡呀?”

唐建紅今天穿一件黑色的緊身上衣,豐滿的胸脯,白皙細膩的面板,最大限度地得到展現。陳士風承認,這個鋼琴教師,是他見過的女人中衣著最得體的一個。

“嘻嘻!方隊長知道,不氣死才怪。”進了房間,唐建紅坐到寫字檯前,不經意地從桌上的鏡子掃了一眼新做的頭髮。

“他當然想了,我要傷得比他重,他意見更大了!”陳士風仍半躺,想把手中的書收起來。

“什麼書,迷得你門也不願出?”

唐建紅突然襲擊,輕盈地跳到床邊,搶過陳士風的書。

“哇!討厭,居然看這種書?哼!”她望一眼,把書扔進床裡,坐床沿上撅起小嘴。那是一本英文版的《PLAYBOY》。

“嘿嘿!”陳士風尷尬一笑,“看這種書,是考驗我們思想素質的方法之一,領導佈置,要寫觀後感,政治任務。”

“哇!居然有這種事?”唐建紅驚訝的表情很誇張。

陳士風沒想到她信以為真,反而不好再胡說了。那是隨手從收繳書刊中拿回家解悶的。不過,他愛看唐建紅天真的模樣,雖然知道她已過了天真的年齡。

“你在家完成政治任務,還是跟我去看一個人?”唐建紅背起手包。

“誰呀?”

“姓郎的。”

“啊!你不說我差點忘記,方隊叫我給他送禮呢!這人也怪,只去看過我一次,什麼都沒帶,往我枕頭下塞兩包煙。”陳士風急忙下床。

“我說呢!好幾天聞見你身上有煙味。”

跨出電梯,陳士風說:“騎單車去吧!這裡計程車不好等,我也想鍛鍊一下?”

“有車了,小靜今天要做我們的司機。哦,你還不認識小靜,她特想見你。”唐建紅很自然地將手穿進陳士風的臂彎裡。陳士風也忘了她是幾時養成這習慣,兩人攜手而行。

一輛捷達轎車緩緩駛近,停在大樓門前。駕駛座的人,雖然衣著樸素,但轉頭的一顰一笑,陳士風已神魂顛倒。這是他在醫院裡最想見的人。小靜原來是傅靜。他微微使力,想脫離唐建紅的手,可唐建紅的手勾得很緊。

“當英雄的感覺不錯吧?”傅靜微笑開啟後座車門,“小紅,你可當心了,他有個花名,叫陳世美呢!嘻嘻。”

“你們認識呀?死小靜,敢騙我。”唐建紅在傅靜肩上捶了一拳才進車。“都是我哥臭嘴,什麼陳世美,邊也沾不上,他也叫得出。”這幾句話再明確不過了。陳士風不知如何是好,坐進車後,給兩個女人當聽眾,陪傻笑,一言不發。

照地址找到郎中保家。有意思的是,門外竟掛著公司招牌。

“這位無名英雄,恐怕日子不怎麼好過。”傅靜和唐建紅耳語。

陳士風去摁門鈴,鈴聲伴著吼叫:“門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