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死了。當時我心就一涼,知道駝子已經過去了。”
李一鏟掙扎著坐了起來,流著淚把探水墓遇屍蟲的經過講述一遍。巴戟天聽得是唏噓不已。李一鏟抓住他的衣袖:“巴叔,我師父臨死前有兩個遺願,你一定要幫我。” 巴戟天點點頭:“我和駝子是幾十年的好朋友了,這個絕對沒問題。”
李一鏟渾身顫抖,不願意再回到記憶裡。他沉默了很長時間,慢慢地說:“他第一個遺願就是找到天墓裡的那群盜墓賊。” 巴戟天敲著柺杖說:“這個問題不大,上次託我聯絡買主的那個小子這幾天就來聽信,他來了之後,我會安排人給他扣押起來,然後我們慢慢審他,主犯不會逍遙法外的。”
李一鏟搖搖頭:“巴叔,這樣不行。一旦這麼做了,你在這一行裡還怎麼幹?我不能拖你下水。” 巴戟天吃驚地看著他,真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不但心細如髮而且這麼仗義,還真是小看他了。
巴戟天說:“這是駝子的遺願,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沒有二話。”
李一鏟慘笑一下:“巴叔謝謝你。你只要打探好訊息就行,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來辦。” 巴戟天狐疑地看著他:“你想怎麼做?”
李一鏟沉聲說:“混入那個盜墓團伙做臥底,我一定要連根剷除這個禍害。巴叔,你什麼也別說了,我的主意已定。現在最令我迷惑的是師父第二個遺願,他讓我找到陳家的祖墳。巴叔,你知道不知道我師父的家世背景,他從來沒和我說過。”
巴戟天坐在床邊,想起和陳駝子在一起的快樂往事,心裡痛得厲害。他嘆口氣說:“你師父有本書叫《墓訣》,這個你知道吧?”李一鏟點點頭:“知道呀。我師父已經把那本書傳給我了。” 巴戟天點點頭:“你要收好,這是他們陳家祖傳的寶書。我聽你師父講過,他們陳家的祖上是《墓訣》這本書作者楊駿松的徒弟。楊駿松沒有子嗣,所以死後把這書和一身風水堪輿的本領都傳給了自己的徒弟。”
李一鏟問:“那知道不知道楊駿松的徒弟叫什麼名?”
巴戟天說:“我聽陳駝子說過,根據陳家家譜和碑文記載,他的這個祖上叫陳小孩。據說是個奇才,也堪稱一代宗師。其水平不亞於師父楊駿松。再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能提供的資訊也就這些了。”
李一鏟從懷裡掏出《墓訣》,仔細摸索著喃喃自語:“墓訣啊墓訣,你到底還藏了多少秘密。”
其後幾天,李一鏟一直在巴家養傷。在巴戟天細心調理下,身體日漸好轉。這天晚上,巴戟天興沖沖來到李一鏟跟前:“一鏟,那個盜墓賊頭我打聽清楚了。”李一鏟一聽也很興奮:“他是誰?” 巴戟天說:“這個人叫王明堂,家裡哥倆,他還有個弟弟叫王尖山。這王明堂的老爹就是個盜墓賊,他們一家子都靠這行吃飯。那天來我這談生意的叫吳小四,這個吳小四就好喝幾杯,我給他灌醉之後,從這小子嘴裡掏出了不少內幕。過些天,他們可能要做個大買賣。”
李一鏟皺緊眉頭:“大買賣……”
黑夜中的叢林。三個黑衣人提著馬燈走在叢林中的土道上。周圍都是蒼天大樹,夜風習習,不時還能聽見夜蛙“咕咕”的叫聲。吳小四晃著手裡的馬燈在空曠的樹林裡興高采烈地喊著:“陰人趕路,陽人迴避嘍。”王明堂笑著說:“小四,別鬧了。一會真把不乾淨的東西給召來,到時候有你哭的。”
伍子說:“跟明堂大哥混飯吃就算是找對人了,我現在小日子過的比以前下田刨地的時候強多了。不瞞大哥,我這個人還就愛這種刺激的生活,我現在一天不進個墓不摟著死屍睡覺渾身難受。”
王明堂哈哈大笑:“好小子,天生就是個盜墓人。兩位兄弟,今天……”他面色變得非常嚴肅:“今天這墓對咱們三個可是個大考驗。這也是為什麼我沒讓其他的兄弟來,他們道行太淺。”伍子說:“大哥,你不是說咱們今天去的是鬼王墓嗎?”
王明堂看看四周嘿嘿笑著:“不錯,是鬼王墓。你們知道這鬼王是什麼人嗎?我沒敢告訴你倆,是怕你倆害怕尿褲子不敢來。”吳小四一拍胸脯:“大哥,你這麼說就太小看我和伍子兄弟了。我們哥倆跟你南征北戰出生入死多少回了,什麼仗勢沒見過,什麼死人沒睡過。”
王明堂哼哼冷笑了兩聲:“這鬼王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傳說中這鬼王掌管陰界,就喜歡吃小孩吸女人的陰精,邪乎的要命。這片林子據說就是當年鬼王娶鬼親的所在。”剛說到這,林子裡起風了,颳得三人手裡的馬燈前後搖晃,發出難聽的“吱吱”響聲,林子裡開始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