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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很多畫家都喜歡在畫框背後留下點什麼,例如一句話,或是一張照片,以待後人發現,尤李也不例外,但畢竟畫只是很扁平的一幅,而顧筠蘭要找的東西體積雖不大,卻有厚度,除非畫框是特製的,才能藏匿,但剛才顧筠蘭已經找遍了外面的房間,這裡已經是最有可能藏匿的地點了,她一點痕跡也不肯放過,一寸一寸摸索,只是當她找遍了那些畫框,仍然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這讓她又是失望又是焦急,最後,她把目光轉向了畫架。

畫架普普通通,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但那幅畫的內容令顧筠蘭難以直視,可此刻,她無可避免地對上了畫中人隱忍又難耐的眼神,終於,顧筠蘭再也忍不住地將那幅畫從畫架上撕了下來,她用的力氣極大,就像瞬間豁出去了一般,就算有人回來了被發現也不在乎,於是就聽到畫架倒地的紛雜聲響起,顧筠蘭將手中扯下來的畫撕得粉碎,隨後,她赫然見到掉落的畫板背後洞開了一個四方形的口子,一看就知道那是嵌於畫板背後的暗格,而裡面的東西此時已經掉了出來,是一支不怎麼起眼的錄音筆。

那正是顧筠蘭想要找的東西,顧筠蘭一找到它,就迫不及待將裡面的內容播放出來進行確認。

“殺死那個人,我就跟你回法國。”

這句話,是她說的。

雖然錄音過後的聲音聽起來幾乎不像是她自己的,而且顧筠蘭也從未想過她竟有如此絕望的一面,居然會從自己的口中說出如此可怕的話來。

“那個人……我需要確切的名字。”

接下來那句,便是尤李說的,尤李明明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仍然要她清清楚楚地說出來,就是為了將這些話錄下來作為把柄,確保真正出事的時候,她才是主使。

“莊、棲、風,那個人,是莊棲風。”

顧筠蘭聽出了自己聲音裡的顫抖,但自那之後,她無時不刻被一種看不見的陰暗拖曳下去,一直拖到最深最深的地底,那裡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清,什麼感覺都不再有。

然而當她從新聞裡得知那人並沒有死的時候,忽然間那漆黑的地底似乎又升起了一絲光明,像是救贖的光芒一樣,雖然細小,卻驀然點亮了她無比黑暗的靈魂,她幾乎是感謝上蒼的,幸好,那人沒有死。

死的人應該是尤李才對,她卻被失去的恐懼衝昏了頭腦,竟然打算在自殺之前害死另外一個人,還是愛著商郅鬱的人,她一心為了自己,竟然從來沒有考慮過商郅鬱的感受,無論是她死,亦或是被商郅鬱重視的莊棲風死,對商郅鬱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打擊呢?她明明那麼愛商郅鬱,卻縱容自己做出傷害商郅鬱的事來,這實在是……

顧筠蘭咬著下唇,緊緊握住手中那支錄音筆,她選擇殺人的同時,也把愛商郅鬱的資格徹底抹殺了,但事已至此,她反正已經得不到救贖,那麼不如將一切都做個了斷!

顧筠蘭將錄音筆放進包裡,並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把匕首。

她拿出手機,撥打了一一〇,握緊了話筒,裝出異常慌亂的語調對接線員道,“快!快來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結束通話電話,顧筠蘭最後一次撥通了商郅鬱的電話。

“筠蘭,你在哪裡?”這時候的商郅鬱正在周言諭的車上,他看見是顧筠蘭的號碼,心中忽然湧起一種相當不好的預感,忙道,“我馬上就回來,你等著我。”

顧筠蘭聽到商郅鬱的聲音,禁不住語塞,一時說不出話來。

“筠蘭?”聽不到顧筠蘭的回應,商郅鬱愈發擔心,他看了周言諭一眼,周言諭瞭然,踩下油門。

“筠蘭,我正在回來的路上,你答應過我,要等我回來的。”商郅鬱試圖穩住她,在這種時候接到電話,他生怕顧筠蘭做出什麼傻事。

顧筠蘭強忍住心中的疼痛,努力揚起笑容,雖然知道商郅鬱看不見,但她希望最後留給商郅鬱的不是自己悲傷的情緒,“郅鬱……你聽我說,有些事,到了我該向你坦白的時候了。”

商郅鬱也儘量將語調放得自然,就好像平常的電話那樣,“筠蘭,什麼事等我回來慢慢說,嗯?”

“……來不及了……郅鬱,你不要打斷我,讓我鼓起勇氣說給你聽,好嗎?”顧筠蘭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顯得異常不真實。

商郅鬱心急如焚,他做了個手勢,指了指自己的手機,周言諭頓時明瞭,將口袋裡的手機遞給他。

“好、好,你說,我聽。”商郅鬱一面夾著手機回答顧筠蘭,一面借用周言諭的手機翻找陵裳雲的號碼,給理應跟蹤顧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