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向了花容凌煊所住的別院。這一次,只有煊才能救花容泠焰了。至於他……他不是沒那個本事,而是不想再與花容泠焰碰面。大哥說得對,在他決定好如何取捨之前,還是不要見她的好。而且剛才見面,她既提及遲莫,便是已經恢復了記憶,他心中雖有恨,但也有愧,一時間他根本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態去面對她。
花容家族現今已經衰敗,府中下人丫鬟除了一些必不可少的,其餘全都被遣散,因此軒轅熾烈行走在府中也無須小心躲藏,只要避過一些零散的下人即可。也正因如此,他才有機會去那個荒廢的池塘走一遭。意料之外的,他在這裡又見到了花容泠焰,真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來這裡。她還是穿著那一身誇張的男裝,寬大的衣袍套在嬌小的身軀上顯得無比滑稽。在她身旁,還站著一個滿臉絡腮鬍須的漢子,軒轅熾烈雖然對那相貌十分陌生,但對那身影卻是熟悉無比。是木揚邶風,他的身影無論是在邛州還是軒轅國都一樣挺拔,而且,她只有在他身邊時才會露出如此愜意的神情。
“他肯定很恨我,我是知道的!可是,雖然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我還是貪心的希望能和他回到以前。雖然他已經成親了,可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啊。”花容泠焰一臉不滿的對木揚邶風提出申訴,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我都沒有怪他逼婚,他怎麼還記恨我逃婚?這不是不公平嗎?”
聽見花容泠焰的這套說辭,木揚邶風只得無奈的聳肩。雖說這九皇子隱瞞真相趁人之危不對在先,可人家畢竟是七尺男兒,大婚之日新娘當眾逃婚,這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更何況,軒轅熾烈還對她一片痴情。撇開逃婚一事傷了皇家臉面不說,對軒轅熾烈那身為男人的尊嚴也是一種踐踏,對他的那份真心更是極具毀滅性。所以,木揚邶風倒是很理解軒轅熾烈的反應和態度。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同情這個九皇子。畢竟,感情一事,無可退讓,若不是花容泠焰即使失憶也沒有消卻他在她心中的感覺,不然他現在肯定是軒轅熾烈的翻版。
這命運,說也奇怪,繞了一個大圈子,到底還是回到了原點,只不過圈子外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在,爹孃一心趕我走,烈又對我恨之入骨,難不成這鳳城真就容不下我了?”花容泠焰近乎自言自語,當說到花容博夫婦要趕她走時,聲音陡然低了下來。看得出,花容博在房中的那一席話確實傷她不淺。不過,現在的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一蹶不振,反而是下定決心一般,雙手握拳不斷給自己打氣。“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反正我就是不走,要殺要剮就看軒轅皇帝的心情好了。爹既然嫌我丟了花容家的臉,那我就在這裡等他派人來抓我,也算是我將功補過了。”
花容泠焰一屁股坐在地上,赫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木揚邶風忍俊不禁,也學著她坐到地上。“也許,是你想多了呢!”木揚邶風望著平靜的水面,徑自說著,不去看花容泠焰也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肯定是疑惑,好奇,期待下文。果然,花容泠焰絲毫沒讓木揚邶風失望,在同一張臉上將木揚邶風猜想的幾種情緒都表露的淋漓盡致。
“這話怎麼講?”花容泠焰一臉期待的望著木揚邶風,越來越覺得回邛州的日子指日可待,不過前提是必須和烈冰釋前嫌。沒有洛雅的回魂琉璃玦,她怕是得在這裡呆一輩子了。雖然這軒轅國沒什麼不好,可比起沒有戰爭反而有汽車代步的邛州,她還是更傾向於後者。畢竟,暈馬車可不是一件什麼好受的事,雖然她已經不會再吐了。
“難道你沒聽說過虎毒不食子嗎?”木揚邶風暗覺好笑,她偶爾膽色過人,敢獨闖王宮深院,但有時卻笨的可笑。真不知道她若是一個人闖蕩江湖會不會被賣掉。
“是嗎?”花容泠焰沒趣的反問,順勢將頭又埋在了雙臂之間。她不是沒聽過這句話,她只是不敢確定,在女兒和家族榮譽之間,孝廉公花容博到底會如何抉擇。更何況,她還不是貨真價實的花容泠焰。
“怎麼?又怕了?”木揚邶風見她這般模樣,不禁又想起了她上午在門口不敢敲門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然而,花容泠焰並未答話。從剛才開始,她便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正盯著她,可是這樣荒涼的地方,府中又沒幾個下人,會是誰呢?
花容泠焰不動聲色的回頭,卻只看到來時路上的葦草在風中搖晃,根本沒有人影。是錯覺嗎?
“怎麼了?”木揚邶風見花容泠焰時不時的回頭看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隨即疑惑的出言詢問,同時跟著她的視線往回望。什麼都沒有啊,她到底在看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