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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如果它不是‘B’貨而是‘A’貨的話,其價值肯定不止五萬塊錢。”陳佳林把玩著這件玉石佛像,手心裡感覺它光滑無比,又見其玉質晶瑩亮潤秀氣,猶如羽化成仙般的脫凡出俗。於是,他對田與雄說道:“我認識一位姓呂的玉石行家,要不要找他幫看一下?”

八十年代初,陳佳林那時還在街邊當票販子,就開始對玉器有了興趣。有一次,他在興寧路的信託商店閒逛,櫃檯裡的一位老師傅向他推薦了一對翡翠玉鐲。他買下來打算將它送給姘頭阿蓮,卻沒想到回家後讓奶奶看見了這對玉鐲。陳阿婆覺得這可是件好東西,要幫著孫子收藏起來,說是以後好作為聘禮送給陳佳林未來的媳婦。從那以後,陳佳林記住了那位老行家,時常去找他買些玉器首飾給奶奶收藏。日子一長,陳佳林與商店裡這姓呂的老師傅便熟識了,後來兩人竟然成了忘年交。

“那太好了,”田志雄立刻坐不住了,急不可待地說道:“走,現在就去。”

陳佳林和田志雄一起來到市中心區,在靠近水塔腳下的解放路找到了一家專門替人打鑄金、銀首飾的小店鋪。原來,呂師傅已於兩年前退休,收了兩個小夥子當徒弟,租了這麼一個只有七、八平方米的地方,經營著這很不起眼的個體首飾店,主要靠打造金銀的精工手藝做生意,也稍帶出售一些屬於舊玉器之類的小件玩藝。

“呂師傅,”陳佳林領著田志雄走進店鋪裡,很有禮貌地說道:“帶了件東西,讓您給瞧瞧。”

頭髮花白的呂師傅放下手中的活兒,起身搬來兩張摺椅讓陳佳林和田志雄坐下。客套幾句後,田志雄把這件翡翠玉佩從脖子上摘下來遞給呂師傅。

“哦,玻璃種的翡翠玉,很少見喲,”呂師傅拿出放大鏡左看右瞅了半晌,驚訝地說道:“嗯,今天我總算是開眼了,這可真是件好東西呀。”

“能值多少錢?”田志雄毫不含糊,單刀直入地問道。

“這也不太好說,”呂師傅將那玉器上的刀路磨紋指點給兩人看,解釋道:“你們仔細瞧瞧,它的雕刻刀法是現代工藝。不過,依我看,這件東西價值連城。”

按呂師傅的說法,這件玉器的價值大大超出了他們兩人原先的估計範圍。這讓田志雄不禁有些驚喜了。

“哈,你真撿了個大便宜,”陳佳林聞言也不禁興奮起來,拍了拍田志雄的肩膀,又追問著呂師傅:“能不能說個大概數?”

同樣的一塊玉石,其玉質和顏色在每個行家的眼裡,評估結果拄往有相當大的差別。在一般情況下,誰也不願輕意地說出一個肯定的行情價碼。一旦看走了眼,就等於自毀名聲,傳揚出去還會在同行裡受到“有眼無珠”或是“不學無術”的譏諷和嘲笑。

“你花了多少錢弄到手的?”呂師傅避而不答陳佳林的問話,反向田志雄發問。

“十萬塊。”田志雄沒說實話,毫不猶豫地把價錢翻了一個跟斗,問道:“值不值?”

“翡翠玉石主要產於緬甸,著名礦產區有帕敢、龍欽、輝卡等地方。這塊‘玻璃種’的翡翠玉應該是出自龍欽地區,”呂師傅眼光很深,胸有成竹,但他並沒有把話說死。他將這件玉佩遞還給田志雄,緩緩地說道:“只憑眼力,我當然不敢拍胸口保證,說它肯定沒做過手腳。你們也知道,玉石做假的現代技法相當高超。但這件玉佩絕對不止十萬這個數目,少說也值四、五十萬。”

呂師傅的話說得很圓滑,但到底還是肯定了它的價值。

這一下子,田志雄心裡是有譜了。竊喜之後,他又有些憂愁了,心裡琢磨著:這掛件雖是好東西,可雲南人一年後真的回來贖它,豈不是落個雞飛蛋打?想到這裡,田志雄覺得有些頭痛了。這個雲南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販運兩輛汽車的石榴來賺點蠅頭小利的果販子,竟然身上還帶著一件價值幾十萬的玉佛像,這可是一個不可小覷的人物呀。要知道,“玉”在黑道上象徵著權力和威嚴,凝聚著地位和財富。在黑道上遇著身持寶玉的人,常讓他人肅然起敬,通常都會以禮相待,不願輕易地冒犯對方。

果然不出所料,今日雲南人依言去而復返。雖然他還是為販運兩輛汽車的石榴而來,但田志雄對他如今以賓客之禮相待了。如此,才有了田志雄為於老闆接風洗塵的這桌宴席。酒席上,主客雙方談笑風聲地閒扯瞎聊,誰都也沒有開口去提及這件玉佩的事情。 。。

第二十七章 從惡如崩(七)

第二天上午,田志雄來到“十里亭”水果批發市場,領著“老寶”和搬運隊的幾個頭頭在卸貨場上察看著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