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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會上廝混多年,各自手下都鬆散地控制著一些十五、六歲的未成年人,各有一派勢力範圍和掌控的地盤。如齊勝勇,是“走膠輪”(注:指專門在公共汽車上偷竊)團伙的“大哥”。他扒竊的“鉗工”技術堪稱一流水平,有近三、四十人的手下。他們大都分散在市內各個線路的公交車上進行活動。行竊時,一般是三、四個人一起相互配合行動,多選擇以防範意識差、反抗能力弱的老人和婦女下手,然後由慣用鑷子、刀片、剪刀的同夥實施扒竊,一旦得手,錢財會立即轉移到別的同夥身上,讓人難以“捉賊拿贓”地被抓獲。作案時,扒手若被人當場抓住,其他打掩護的同夥就會立即圍攻上來,用恐嚇或暴力行兇的辦法救出扒手而逃之夭夭。

這些年來,陳佳林和這些在座的兄弟們,基本上成為了以偷扒、盜竊為謀生手段的一個個犯罪小團伙的頭領,而陳佳林正是這幾個小團伙“大哥”中的一個響噹噹的頭面人物。在齊勝勇、周貴寧、李東春、盧少志、王國亮、鄧恩仁等人當中,只有陳佳林是拜師學過武藝的人,要說霸道逞兇、打架鬥毆,拿誰出來說事都不是陳佳林的對手。另外,陳佳林頭腦聰明靈活,主意多本事也大,行事時縝密、果斷、大膽,又很講江湖義氣,一直深得眾人的敬佩。所以,眾人都心甘情願地跟隨和聽命於他,以他為馬首是瞻。

“哎,哎,哎,”齊勝勇這時站起來,對大家揮了揮手,說道:“大家都先靜一下,今天弟兄們難得聚在一起高興,現在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老大還有緊要事和大家商量呢。”

“老大,有什麼吩咐,你、你、你就說好了,”李東春喝得滿臉通紅,舌頭也有些繞不過彎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沒、沒二話,全聽你的,決、決、決不含糊。”

“對呀,老大,我們都聽你的。”眾人都跟著應道。

第五章 十鼠同穴(之三)

“既然都承認我這個老大,那我也不客氣了,就坐了這頭把交椅。”陳佳林看著這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心裡盤算著想要說出來的事情。他走過來站在方桌前,鄭重其事地說道:“今天把大家都叫來,主要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

屋裡站的、坐的、蹲在椅子上的,一個個都悄然無聲,聚精會神地傾聽著陳佳林說話。

“我想過了,我們光靠在社會上偷扒、盜竊來謀生,只能是偷偷摸摸地混日子,肯定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掏包來錢雖快,但風險冒得太大,當街被揍就不說了,被逮住了隨時都可能被‘老派’送進去。這年頭,撈這種錢其實就是向鬼借債,到時不是去勞教就是勞改,值得嗎?”

“老大,不偷不搶,不哄不騙,”盧少志抽著煙,眨巴著一雙小眼睛,越聽越不明白了,十分不解地問道:“我們這不是要等著餓肚子嗎?”

以前,這夥人都是憑藉著自己的“江湖”本事,自顧自地在社會上找錢“撈世界”,過的是“今天有錢撐到飽,明日沒錢挨著餓”那種沒著沒落的日子。為了生存,每個人都有自已的想法和解決問題的方式。此時此刻,陳佳林已明白了靠“偷扒”來度日,絕非是謀生的長遠之計。但是,誰都要掙錢吃飯過日子,這同樣是他們每個人要面對的現實問題。

“其實,現在撈錢的法子很多,只要肯動腦想辦法,還怕掙不來錢?”陳佳林目光掃視了一下眾人,緩緩地說道:“你們都有一些手下,在社會上河水不犯江水,各自找各自的錢,結果每個人的力量都很單薄,要找到大錢也不容易。我想好了,我們應當合起夥來,擰成一股繩,成立一個‘兄弟會’,互相扶助,生死與共,大家共同‘撈世界’。要幹就要大幹,要想法掙大錢。這樣,你們也都不用再到街面上幹那些小偷小摸的勾當了。”

陳佳林說著話,從桌子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菸。周貴寧見狀,趕緊湊上去,用打火機替他把煙點燃。

“現在世道變了,允許光明正大地做生意。報紙上不是說嗎,可以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那麼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富起來?如果我們齊心合力地去做生意,那賺錢怕也不是太難的事吧?”陳佳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儘量地解釋清楚自己的想法,說道:“近來,許多‘老江湖’(注:指那些年近三十歲的老扒手)大都洗手不幹了,他們去擺攤倒賣廣州服裝、走私手錶什麼的,一個個都正兒八經地賺錢了。我瞭解過,那些生意一個月下來總能掙個三、五百塊,收入可是相當可觀呀!”

“對呀,據我說知,”周貴寧摘下鼻樑上的蛤蟆鏡,拿在手裡晃悠著,補充說道:“現在就是專賣這種年輕人都喜歡戴的墨鏡都很來錢,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