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你。”
“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提什麼錢啊……”王雅芝在孟子溫面前緊緊閉上了雙眼,“你在哪?我在給溫溫辦護照,待會接你一起吃頓飯吧,算是散夥飯。”
“好。”那邊的孟平並不推脫。
孟子溫行屍走肉一般,辦好了護照,坐上了母親的車。他坐在副駕上。他常常坐在副駕上,可身邊的人通常都是孟平。
他們到了約好的飯館,孟平已經到了那裡了,菜都上了一半。
孟子溫和母親坐在一邊,正對著孟平。一家三口什麼都沒說,孟平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敬了王雅芝和孟子溫。
孟子溫的眼眶中蓄滿了眼淚,一眨眼就會掉出來。他連忙低下頭,瞪大了雙眼,想要眼淚縮回去。努力地往嘴裡塞飯,飯都變成鹹的了。
口腔中再也撐不下更多米飯,連食道都被堵滿了,難以下嚥。孟子溫扒著桌腳,對著一旁吐了出來。原來傷心至極,是不能吃東西的。身體裡的所有東西都爭搶著向外湧,吃了什麼都會吐出來。
王雅芝更是無語凝噎,孟平又斟滿了一杯酒。
整整一頓飯,沒有一個人說一個字。
結賬的時候,王雅芝和孟平爭了起來,最後孟平說:“這是最後一次了。”王雅芝才收回了手,訥訥地說:“都最後了,你還逞什麼能啊……”
出了餐館,王雅芝問:“你住哪,我送你吧?”
孟平上了車,坐在孟子溫的後邊。
他說的地方很快就到了,時間過得那麼快。是一片小平房,有的上面還畫著圈寫著拆。孟平對王雅芝說:“這裡停車,我走過去就好。”
車的確也開不進去,王雅芝就把車停下了。
孟平開啟車門,慢慢地走遠。
他這幾天過後,臉上多生了許多皺紋,鬢角也長出了白髮,從背後看,整個人都顯得佝僂了。那個離去的背影,已經不再高大,不再那麼頂天立地,不再像一個爸爸。此刻他只是一個失意的老男人,眾叛親離,一無所有。
可他是他的爸爸啊!
撇去他的為人不談,撇去他的所作所為不談,更不去管近日才有的特殊感情,剝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