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要個歌女,就算皇上在,我當著他的面要人,你看他可敢說一個不字?!這大漢的江山,要是沒有我,沒有我們家嬌嬌,坐在這位子上的……”
竇太主說著說著,忽而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多了。差一點就說出大逆不道地話,即便她心底並不認為這樣的話傳到劉徹耳朵裡頭去又會怎樣。她繼續她的傲慢道:“難不成太皇太后一薨,你們就把我們竇家的人都不放在眼裡了嗎?我知道了,我這個姓劉的,終究是嫁了人的,是外姓人,所以連這點小事也要欺侮我!我倒是要到皇上跟前去評評理去!”她說著,把衛子夫抽離而出地手腕又一把扣住,捏在手裡。“今兒個,我還真是要定了!”
平陽公主方才聽竇太主在那又把當年陳芝麻爛穀子的話又搬出來,就頗為不快,目光冷冷的,“即是如此,太主問問皇上的意思也好。”
穀雨瞥了平陽公主一眼。也不依不饒地緊追道:“讓子夫姐姐留在公主府地是皇上。公主不是不賣太主這個面子。實在是君令難違。還望太主能體諒。不如太主改日去問皇上。說不定皇上一時高興。就讓奴婢們都跟著子夫姐姐一起去投奔太主。到時候只怕太主都不想接納了。”
“只不過現在。皇上還沒有下令。公主貿然將子夫姐姐送出門去。就是抗旨。所以。太主你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子夫姐姐帶走!”穀雨實在是想不到別地法子。只好拿劉徹來壓制竇太主。不管怎麼說。如今坐在那把龍椅上地是劉徹。竇太主她再張狂。也不能不賣劉徹地面子。不能不遵聖旨。
竇太主雙目含霜。扭頭瞥了一眼腳下地穀雨。眼見得她頭髮凌亂。可那一雙眼睛卻從凌亂中射出堅定地光芒。讓竇太主看著只覺得扎著心口不舒坦。她冷冷一笑。勾起穀雨地下頜∑視著她道:“依你地意思±子夫是皇上下令留在這地?”
“正是。”
“也就是說。皇上只下令留下她一個了?”竇太主已經半眯地眼睛透著一股不懷好意地狡黠。
穀雨心下一緊』有吭聲。潛意識裡頭已經感覺到握正向自己靠近。
果然,竇太主冷興一聲,鬆開自己的手,“那行。子夫既然要為皇上唱曲,我也就不和皇上搶人了∫看,我就要你吧!”
此音剛落,場上諸人無不變色,竇太主的這句話算是要了穀雨的命。她索求衛子夫不得,只好把一腔怨氣都撒在穀雨身上,只怕前腳才出平陽公主府,後腳穀雨的性命就堪虞了。
平陽公主連悶止,聲音還沒出嗓門,竇太主就先發制人道:“怎麼著?方才向公主討要子夫,不給我;現在我不過是再要另一個奴才,公主又不給我?我看是成心和我過不去吧平陽公主一愣,要求情自是不可能,若是把衛子夫推出去而留下穀雨,只會讓竇太主生疑,她只得興笑,故作平靜道:“太主誤會了。只因為這個奴才不懂事,我剛剛才責罰過,太主若是把她要了去,只怕得氣得夠嗆。”
“哦,那有什麼,既是如此,我就好好替公主調教調教就是。”竇太主依切齒地說道。
穀雨心中一沉,萬萬沒想到把自己給繞了進去。竇太主的“調教”二子重音太重,聽在耳朵裡,傻子也能感覺到竇太主回去以後會做些什麼。
衛子夫和衛青不禁齊齊下跪,“太主檄,穀雨只是無心之言,太主饒了她吧!”
他們越是如此,竇太主越是得意,她故作姿態地看了穀雨一眼,笑道:“你們這說得是什麼話∫是向公主討要謳者回去聽歌的,既是公主地人,我寵她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對吧?”她那滿是褶子的手在穀雨滑膩的臉上摸了一把,摸得穀雨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看就這樣定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堂邑府新俊
“太主,穀雨已經蒙皇上賜婚給公孫賀大將軍。聖旨不日就要下來了。”衛青趕緊說道,“太主不如再挑……”
他的話簡直是捋了竇太主的老虎鬚,“有意思,有意思!前一個說是皇上要的人,後一個就說是公孫賀要的人。倒是把我們姓竇的都放在什麼位置?不過是一個唱歌的伶人,我還就要不了了?”
她回頭對自己帶來的家僕使了個眼色,兩個女僕上前來把穀雨給架了起來,竇太主冷冷地看了平陽公主一眼,“若是有聖旨,就讓人拿著聖旨到我那來要人好了!”她此時已經帶了七分真怒,平陽公主猶疑地看了穀雨一眼,終究還是把所有的話都給憋回肚子裡頭去了。
穀雨心下了然,平陽公主不可能在此時和竇太主翻臉,更何況她原本就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劉徹的動作,只是結局難料,最終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