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得人乞求與巴結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郭婭楠很當然地渾身迸發出傲氣,並擺出慣有的姿勢。
她道:“行了行了,我說二太太,你也彆著急,就連我們南鐵馬也被盤絲洞裡的***狐狸精給坑了,妹妹我一事兩將就,順道著幫你西鐵馬一把就是。”
“哎呀哎呀……謝謝你,謝謝好妹子!償”
口頭答應畢竟沒保障,陳彥見機地挽上郭婭楠,如閨蜜般煞是親密。
談笑間又有馬刀前來稟報:北鐵馬來人了,是那位伙伕頭子李天正。
陳彥當即馬起了臉,“嚯……這北鐵馬做事挺有官家風範的嘛!既管破壞又管善後!”
她騰出一隻挽人的手,對著門外邊戳邊道:“妹子你瞧瞧,先刻裡馬查拆了臺,然後又命人來搭臺唱戲,這就是咱們鐵馬會最溫柔的四太太才幹得出來的好事。”
郭婭楠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快請這個廚子進來!姑奶奶肚子早餓了。”
不一會兒,神色惶恐的李天正便生怕踩了地上的螞蟻似的低頭過來。
當他見到門口一臉惡相的馬刀頭子黃應光時禁不住瘮了瘮,幾個山貓步就慌里慌張溜進了屋子裡。
心驚膽戰的人一抬頭,一瞥眼……
不好!
咋連二太太也在?
他暗下大嚼黃連:哎喲喂!一個婆姨就夠頭疼的了,現在居然是倆,日特了!
“三太太好!二太太好!”
郭婭楠恥笑道:“你們北鐵馬真是沒人了嗎?連說客這麼重要的位置都派個廚子來。呵呵……說吧,四太太這麼無理取鬧想幹什麼?”
被奚落本是令人難堪的糗事,但被奚落一通之後的李天正反而很愉快,並因此稍稍落了心,不再深度緊張。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來客知道這個刁蠻的三太太只要還能開玩笑就萬事大吉,說明她的火氣還沒被激發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三太太,您聰慧過人,其實應該早就猜出了卑職的來意。”
“話不瞞聰明人,更別說是既聰慧又德高望重的三太太您了,那卑職這裡就有什麼說什麼,照直了說。”
“那個,那個……四太太她呢想以會長的身份來為大家服務,還望得到您和南鐵馬的鼎力支援。”
李天正話口中處處暗藏恭維,郭婭楠自是受用,所以真沒打算撅他。
不過……
此地並列有兩位太太,旁人可是極不受用。
被視若無人!二太太陳彥的肺都快氣炸了!
她心下憤慨:“這個老廚子說了半天,壓根就沒提自己和西鐵馬,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回事,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二太太陳彥的被忽略不是李天正的疏忽,恰恰相反,他是被逼無奈,故意為之!
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
來客心知:此地是南鐵馬而非西鐵馬,二太太她一個客人高興不高興沒什麼好顧忌的,關鍵是這裡的主子三太太順心不順心,這才是重中之重。
恭維的話不是多多益善,一旦話予二人非但不能取悅三太太,反而成了可有可無,甚至是招人討厭的陳詞濫調。
況且……
三太太歷來瞧不起二太太,這二太太豈能與之平起平坐?
倘若連二太太也聰慧過人,也能德高望重,那麼三太太情何以堪?
李天正還沒有到了活膩煩的時候,他可不想惹毛一個除了姚遠山,誰也惹不起的大刺蝟。因此,有些人不得不不得罪。
兩害相權取其輕,輕是輕了,也只是輕了,畢竟免不了要受其害。
得罪之人畢竟有身份,這報應當即便兌現!
生活中的狐假虎威原來是這個樣子的:“一岸子去!地攤上淘來的破花瓶也想當會長,還有把我婭楠妹子放在眼裡嗎?”
當郭婭楠聽到四太太楊璐想當會長的話後,她笑了,笑得無比燦爛。
其心一通狂想。
“這事確實有趣,自己這個掌握兵權的紅人都沒出來爭做會長,一個光憑臉蛋混飯吃的矯情小妹卻吆五喝六地出來鬧事,這不是笑話嗎?”
“財權是很重要,但它不是決定一切的定海神針,看來……若想要回自己的錢,還只有再跑一趟,殺她個回馬槍!”
“辛苦就辛苦點,是時候出手教訓一下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妹了。年輕不懂事可以原諒,但是必須得為所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