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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我學著媽媽桑瞥我的樣子,瞥一眼她,再大笑著說:我確定。我確定就像我能說出來李白比杜甫大11歲那麼確定。再瞥她一眼。

我要玩3P。我今晚還非耍耍大牌不可了。

就這樣,俄羅斯小姐,我和亞歷桑德凌晨三點回到酒店房間裡。

我一言不發地把自己鎖進衛生間裡,把浴缸裡的冷水龍頭擰到最大,嘩嘩的聲響把我的嗚咽掩飾得很好,我穿著衣服一屁股坐在冷水裡,哭了。

亞歷桑德在外面拍門,輕輕喚著我的名字:克拉拉,克拉拉,克拉拉。

我開門放他進來。順便看一眼屋子裡的我的俄羅斯女人。她已經坐在了床上,把外罩脫了,穿著黑色的蕾絲內衣。

我又縮回來,把衛生間的門反鎖,溼漉漉地鑽在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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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和媽媽桑跳舞,你憑什麼,你說過要好好待我的,你這麼快就忘了。

我哭得更兇了。但我也知道是我自己說要亞歷桑德和媽媽桑跳舞的,我總不能要求他明白我說“要”就意思是“不要”,我說這好玩就是不好玩,以此類推,對就是錯,那我說往左意思就該往右。我總不能說出這樣的道理來。我拿自己沒有辦法。怎麼就要求別人拿我有辦法。

越想越窩囊。

在他的懷裡越哭越委屈。

不知他是什麼時候把熱水龍頭也開好的,我哭一氣也就沒事了。

我們脫了衣服泡在浴缸裡,頭朝著同一邊,我把自己蓋在他的身上,像一隻海葵,吸著他過活。我隨意地玩著他的咖啡色眉毛和頭髮,把舌尖在他下巴上蛋形的小坑裡舔了又舔,有種歇斯底里的神經病發作後的舒坦。

是不定期地,間或地,要發作一下的瘋病。特別是一朝天地驟變,又在上海這樣蠱惑之地。

ALEX筋疲力盡地躺在水中,用手梳理著我亂作一團的長頭髮,頭髮也生了瘋病,打結打的都是死結:克拉拉,你這個孩子,你要把我累死才罷休嗎?明天我就要回德國了,揚·法朗索瓦會在你身邊陪你,有什麼事儘量和他商量,別再瘋成這樣。

如果我沒接你的電話,你不要介意,我有時不是很自由的人。好不好?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用嘴堵住他的嘴。

屋外的電視開了,我才想起來還有個俄羅斯女人等在房間裡。

立地成王(5)

ALEX說:我們呆會兒拿她怎麼辦?

讓她睡在沙發上,我們睡床上,就這麼定了。

ALEX無可奈何地仰天長嘯:親愛的,付她200美金的小費,只是讓她在我們房間的沙發上睡一覺,你比誰都會奢侈。

赫本秘訣(1)

慢,慢下來。對,克拉拉,跟著我做。慢!

揚·法朗索瓦把一隻叉子從盤子慢慢地舉起來,每一毫米的位移都是以慢動作播放的。

我學著他的樣子,把叉子一點點地抬到嘴邊,用舌頭靈巧地把一顆櫻桃裹進了嘴裡,然後不可救藥地手一下子快速地回落到了桌面上。

要慢!克拉拉!你要不斷提醒自己的就是這個字:慢。

舉叉子和勺子時慢慢抬之後慢慢放。

眨眼睛和別人握手時要慢。

食物在嘴裡慢慢嚼慢慢嚥。

抽雪茄的動作舉起放下也是慢的,像這樣,他幽幽又做了一個示範動作。

說話語速要慢,並且即便對方沒聽清,你不要隨他的要求提高聲音,只要以原來的響度重新說一邊。

另外,要冷漠矜持。即便笑,嘴唇可以是笑的,眼睛裡一直目中無人,這才是禮節的本質。

你確實不需要我多教你卡士達醬該配冰點,而利口酒蛋黃醬配溫熱點心最好;怎麼用刀叉、香檳杯與白蘭地酒杯有何不同;法式餐具的擺法和英式有何不同。

克拉拉你幾乎對這些知識掌握得非常地道。但,精髓你還沒領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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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輕。冷。所有上流做派的本質就是這三個字。做到這三個字,你去演羅馬假日就不會比奧黛麗·赫本遜。如果再有心狠手辣的天賦,那就可以出入皇家宮廷,遊刃有餘。

福祥木業一註冊好,各種展會、座談會和俱樂部的邀請函就紛紛飛來。

揚幫我篩選各種社交活動,安排我的日程,去薩爾妮的沙龍定製服裝,預約私人髮型師、廣東話老師、護膚療程和運動教練。

一沓四四方方的料子小樣,我隨意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