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難得這陣子一向臉皮厚的可以的類蕾開始臉紅了,“都30好幾的年齡了,還是不用這麼張揚了、”
“我不要。”尹磊的口氣像是賭氣,“以前的婚禮我都忘得一乾二淨,我可不想以後回想起來,什麼東西都沒有。”
“怎麼會沒有,你有我啊。”寵溺的語氣,平常尹磊很受用,現在卻失去效力。
類蕾真的是覺得沒有必要,尹氏這些年風風雨雨的,就連娛樂報紙也開始拿著尹家的事情大肆報道。她已經不甚其擾。尤其是現在手心手背都是開始懂事的年紀,若真的發生一些事情,對兩個孩子的成長都不好。何況他們已經三十好幾了,對有些事情看得淡了,也就不再追求這種形式了。
但是尹磊生氣了。就想她這些天觀察下來的,尹磊的脾氣回到了初邁入青年時期的尹磊,脾氣大的嚇人,除了兩個孩子,沒見過對誰退讓的。他的提議一旦被反駁,對此作出的反應,就是立刻陰著一張臉和類蕾拉開距離。
“行,你既然不願意,我們連那個證都不用領了,我想要的東西,從來不用擺低姿勢來求。”
尹磊一生氣,她就慘了,沒有了共同度過苦難的那些記憶,只是憑著自己對類蕾特殊的熟悉感維持著親密關係的尹磊,很容易給自己鑽個死角。不再像以前懂事的成熟男人,事事都為了類蕾和兩個孩子著想。倒像是個還沒有磨平脾氣的少爺,無理取鬧卻又讓人無可奈何。
晚上回去,他就把自己要和類蕾分居的態度表現的很明顯。手心手背看著爸爸忙了忙外,把客房收拾地乾乾淨淨,然後一點一點往客房搬類蕾的東西。
床上的枕頭一人一個,兩條被子一人一條,搬到客房後,尹磊繞了一圈回來,又把自己的被子扔過去。兩個人睡覺都卷在一起,被子上都是類蕾的氣味,他才不要她覺得自己是佔了便宜呢。
然後是類蕾的化妝品,這些東西整天在房間裡刺激著他的鼻子,他現在終於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她送出去了。連著類蕾用的那個巨大的梳妝桌,也被他請人拆卸了到客房重組。
窗簾被罩櫥子。能想到的帶有點類蕾氣息的東西都被尹磊清算般一一送去客房。等到尹磊收拾好一切回到房間,才發現偌大的臥室,除了一張巨大的床,空蕩蕩再無其他。
心裡惱恨怎麼會這樣,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一天勞累的身體,看來也是沒有辦法再將東西搬回來。
尹磊莫無聲息鑽入客房,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晚上類蕾回來的時候,發現尹磊和孩子都睡著了,家裡靜悄悄的,一點都沒有她預料的那般暴風雨降臨。
於是她嚮往常一樣,像做賊一般摸上樓,開啟房門的時候嚇了一跳。燈光透過走廊照進來,整個房間光禿禿地只剩下床,床上胡亂堆著該是剛買回來的被子,連化妝品窗簾和衣服都不知去想。
用後腦勺想想,類蕾也知道是尹磊乾的好事,而他現在八成在那個房間裡睡得正香,但是她鐵定沒機會打入內部,尹磊一定把房間的門鎖死了。
沒辦法,只能穿著衣服躺了下去,說服自己早上起來再慢慢和尹磊說說。
隔著兩間房間,尹磊豎著耳朵聽著有人悄悄摸上樓的聲音,就已經下床等著了,他在等類蕾發出驚呼或是什麼其他的動靜,然後一個個試著敲門看看能不能得到他的垂青,到那個時候他可以很傲氣地對她表示不滿,而她也會答應他在婚事上的破費。
但是預想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尹磊看著門框下面唯一的一絲光亮也暗淡下來後,仍耐著性質等待類蕾來認錯。知道半個小時過去,外面仍是悄無聲息。尹磊這才意識到類蕾徹底忽視了他的惡作劇,把自己仍在床上,一邊在心裡罵著類蕾的不夠體貼,一遍強迫自己睡著。
“她肯定已經睡了。”他這麼說服自己。
她都睡了,他還醒著,豈不是說明她成功讓自己不痛快了嗎,尹磊不願意承認自己被類蕾打敗了,閉上眼睛,發出虛擬的鼾聲,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不多久,果然也睡著了。
一個晚上,尹磊都睡得不安穩。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對他來說可以稱之為可怕的夢境。
夢中的自己,穿的有些襤褸,更可怕的是肚子還大的不像話。像是要臨盆的女人的肚子。
類蕾陪在身邊,她身上的衣服也很奇怪,但是看起來比他的質地好,尹磊正想表示不滿,一種可以尖銳的疼痛把他從夢境中剝離出來。
就像是曾經做過的那個夢,他看到自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