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何這樣看我?”
看那些士兵的樣子,似乎只是在看笑話,除軍妓外的女子進了軍營,這可是大罪一條啊!
裴玄朗笑而不答,抱著她向上一提,沈時溪的唇角似乎蹭到了他的下頜。
她急忙躲開,臉頰燒得厲害,他抱著她走了一段路,到了一處藍色大帳,走入其中,看到一個滿頭花白的老者,這人莫名地有些眼熟。
裴玄朗將她輕輕平放在榻上,底下硬得跟石板似的,硌得慌。
她撐著榻,想活動一下自己發麻的小腿,這時兩個男人一齊坐到她的身邊。
他面色焦急,看著白鬍子老頭。
“秦叔,給她瞧瞧。”
她忽然感覺頭皮發麻,要是把了脈不就露餡了?她可不要做軍妓啊!
屁股暗暗蓄力,隨時準備逃跑。
“不,不不不,其實我沒什麼大礙了,上了藥就好多了,就不勞煩大夫了。”
沈時溪翻身下床,被小腿上的疼痛“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吃屎,整個人呈“大”字倒在地上。
裴玄朗見狀將抱她起,她本就骯髒的臉補上一層灰,更加看不出來本來面目。
嘴上也破皮了。
他看向秦旭,說道:
“手又沾灰了,秦叔,麻煩你了。”
老者點點頭,一言不發地幫她處理傷口,而裴玄朗又擔心她有什麼小動作,一直緊緊抱著她。
沈時溪難受得要命,自她有記憶開始什麼時候看大夫被人抱著的!!
她用腰上的力量隔開一點,這男人竟然得寸進尺地靠過來,讓她避無可避。
“將軍,這樣不太合適吧?”
“跟我你還計較這些?”
他嘴唇微勾,用手心幫她擦臉,弄得他一手灰,沈時溪驚得一動也不敢動,好事輪不到她,黴運跟地裡的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地冒出來。
“只是……你的腰怎麼這樣軟?”
說便說了,他還捏了一下,沈時溪打掉他的手,說道:
“我,我……”
她就是個姑娘,腰當然軟了,“放,放開!”
裴玄朗只張半臂就輕輕鬆鬆將她圈在懷中,任憑她怎麼使勁兒,再也掙脫不開。
“將軍,我還有傷!”
他這才鬆了一些,但是臉又湊上來,兩人近在咫尺,他一動不動,沈時溪的心臟怦怦怦的跳。
她向大夫投以求助的眼神,那傢伙跟個盲人似的,理也不理她。
半個時辰過後,她的傷都處理好了,這人又抱著她出去。
這軍營裡邊灰濛濛的,很多大帳她認不清楚,眼下只能見招拆招了。
裴玄朗突然停了下來,他放她下來,然後給旁計程車兵使了一個眼色,自己兀自離去。
沈時溪怔愣片刻,此時一個圓臉小麥色面板的小兵走上前攙扶著她行走。
“哥們兒你怎麼被抓回來了?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
沈時溪不禁瞪大眼睛,她認識他嗎?她難道長得很像男人嗎?怎麼這一個二個的都把她認成了男人?
她穿著襦裙,個子不算高,但是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被人當成男人啊!
“你誰啊?”
“兄弟,你病糊塗了!這毒也忒猛了,怎麼把腦子也毒壞了?”
男人直接上手弄她的腦袋,眼裡卻不帶有一絲的惡意。
沈時溪急忙推開他。
“我,我真的不認識你啊!”
語氣略有些急躁,這人也不生氣,笑呵呵地說:
“真的是病了,自清,我是魯爾啊,咱們多硬的交情,等等……你不會連將軍也給忘了吧?”
男人試探道。
沈時溪狠狠地點個頭,發覺不對勁又搖頭。
“我沒失憶,我是真的不認識你們啊!”
“去你的,當著哥們兒的面就不要演戲了,你要是個姑娘,那你就該去那邊了。”
魯爾熟練地挽著她走了一小步,沈時溪一驚,一拳打在他腹部上,隨後這大塊頭向後仰去,身體直直地倒在地上。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力氣什麼時候這樣大了!!
“你倒是扶我起來啊。”
她聞言馬上將人扶起來,拍拍人家身上的灰。
“對不起啊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真是,動手動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