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揚起小臉面對他,生死關頭她也顧不得別的了,得穩住這個煞神才行,“我,不記得了很多事情,在路上染了瘟疫,很多事情都忘了,我不該做逃兵的,你剛才說要與我在一起,令我感動,我一個逃兵,將軍,你放心,我一定做你最忠誠的兵,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辭。”
聲音低沉,她嗓子都快冒煙了。
就這一瞬間,裴玄朗怔愣得像塊木頭,一動不動。
她趁他錯愕之際,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他的。
“將軍,我雖是個平民,你我的情誼可昭日月。”
裴玄朗剛想說幾句眼前人忽然站起身來,食指指著上方,眼神堅毅,沒有絲毫的波動。
“你不是中毒,腿上還有傷?我等會兒讓秦叔來幫你,你可記好了,平日裡不要有大動作,省著點力氣留在戰場上,你就算是死也要給我死在敵人的刀槍下。”
沈時溪立馬就坐下,連連點頭,只要這個混賬不要碰她,她什麼都可以做到。
沈時溪為難地點頭,“好好好,我願意,將軍,你公務繁忙,就不用在這裡看著我了,萬一,有探子回來呢?”
她實際上是受不了了,這賤男人老摳她的手。
兩個大男人這樣拉拉扯扯的算什麼樣子,要不是她手無縛雞之力,她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裴玄朗臨走之前還摸了一下她的腦袋。
沈時溪一陣頭暈目眩,真是要受不了了,流年不利,她怎麼遇上這麼一個男人啊!
這要是傳出去,裴哥哥不願意履行婚約那可怎麼辦?
她平躺在床上,後背已經大汗淋漓,和這人相處的每一刻都是那麼煎熬,她不禁有些同情那個沈自清了。
“唉!造孽啊,不過你也是活該,惹這種人做什麼?把我也連累了!”
她用力拍打著床撒氣,“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不能真的在這裡等死,別說這個冷麵煞神知道真相以後會怎麼樣,一旦身份暴露,這營帳裡的男人都不會放過我的!跑路吧!”
她瞅了一眼別處,看見夕陽打在帳上,這時候將士們都勞累了,說不準是個機會。
沈時溪穿好衣物的同時將自己的胸和腰上都綁了厚厚的白綾。
“好緊啊!”
腰上倒還好,但是胸在發痛,致使她連連翻白眼,眼淚都飆出幾滴。
“呼!”
她整理好以後走出營帳,外邊計程車兵光膀子的,穿重鎧的,練兵器的,都有。
那些光膀子拿著水壺在自己身上衝涼。
沈時溪挪開了眼睛,繞過他們去尋找出路。
所幸她記憶力還行,很快就找到了出口,腳才抬出去半步就被人攔下來。
“沈兄弟,你又要逃?”
“啊?我沒有啊,我,就是隨便走走,一直躺著不舒服嘛。”
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她瘸著腿晃動,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此人淺笑兩聲,也不拆穿她了。
“你傷重,可別亂跑,回去休息吧。”
“是。”
她悻悻而歸,耷拉著腦袋,該有點計劃再跑的,她剛才實在太害怕了,那個裴玄朗簡直是個瘋子。
沈時溪沒走幾步,忽然有一隻手搭在自己背上,她心跳停滯一瞬,隨後和水燒開的壺蓋一般,蹦個不休。
不會是裴玄朗吧?這麼快就被抓包了,她腦子疾速運轉,打著腹稿,這會兒人已經走到她旁邊,不是裴玄朗,她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人用勁兒抓著她的肩膀慢慢開口:
“誒,兄弟你醒了,不錯嘛!怪不得將軍饒了你呢,長得真俊吶,來來來,這天熱的,跟哥兒幾個涼快涼快!”
他按住她的肩膀,讓她不能動彈分毫,掌心在肩膀出摩擦,沈時溪難受極了,剛脫虎口,又惹豺狼。
“我……我就算了,我不熱,你們自己玩兒就好。”
腳底開始聚力,想撒腿就跑,這男人彷彿看穿了她的想法,手臂轉到她的腰上,單手抱著她走了一圈。
周圍響起刺耳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個兩個大概二十來號人一起看她的笑話,沈時溪體弱,沒辦法從他手裡掙脫,只能開口求饒:
“大哥,我哪裡得罪了你?求你了,放過我……”
腿不斷翻騰也無濟於事。
“大夥兒,這小子身上挺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