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種事情。
2008年三月份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來自神愛醫院的電話,那天她剛剛從往上面查到自己司法考試的透過了,她在圖書館的自習室裡面收拾東西的時候聽到手機震動,猶豫了一下才按下了接聽鍵。
“請問是張深月張女士嗎”
張深月走到外面的走廊上,輕聲的應答了一下。
“我是神愛醫院的病人臨終關懷組的王梅,張香蘭女士的病情在上個星期忽然惡化,雖然醫生也在想盡一切辦法,但是也還是無力迴天,昨天晚上主治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今天打電話過來的意思就是想問一下你能不能過來看看她。我想……”
“不用了,她什麼時候走了,你什麼時候再給我打電話就行。”張深月沒有等溫柔的護士把話說完就掛掉了電話,她並不想看到那個女人現在的樣子,儘管那個女人現在生病了,一個人在醫院裡面很是可憐,她也認為那些都是她應該得到的懲罰,就是應該讓她知道那種無盡的寂寞和身邊沒有人陪伴著的時候感受到生命從自己身體中不斷的流逝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恐懼。
那個女人生病的時候她告訴她了,以為能夠從自己那裡得到一些寬慰的話語,但是沒有,張深月不管自己再怎麼努力,她還是無法接受那個女人,反而在知道她身患重病,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候感覺到一絲的興奮,這個人終於要走了。
她懷裡面抱著一堆自己前一段時間複習用的參考書,氣喘吁吁的回到宿舍,發現裡面的人已經走完了,只剩下自己一個還呆在學校裡面不停的努力看書,其他的人早在上個學期就已經開始在外面找工作或者是找實習單位了,原來之前就已經是她一個人,只是她一個人待著養成了習慣,就抽不出來更多的精力去注意周圍的事情。她把書隨便的堆在自己的桌子上,衝到衛生間裡面照了照很久沒有清洗過的鏡子,上面模模糊糊的映出來一個人影,她開始變得自己都不認是自己了,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有一段時間,自從那個周茂行和自己的弟弟死亡之後,她就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後來她才漸漸的明白過來,其實人生並不需要給自己一個必要的意義,只是活著就好了。
張深月把堆了一層灰的桌子上面墊了一張報紙,開啟電腦,直接搜尋了去年的那場車禍,得到的最新訊息卻是那個肇事司機在看守所裡面死亡了,具體的原因網上並沒有寫,只是說死亡。看到這裡,張深月內心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沮喪,因為她想要做的事情不能再做了。
2008年5月14日,張深月收到了一家小型律師事務所的面試通知,她前一段時間剛剛去醫院把那個女人送到公募,花掉了自己之前的所有積蓄,和那個女人做了一個徹底的了斷。但是她卻並不想要和自己的過去了斷,因為過去的時光總是能給她帶來一點美好的回憶。而且她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能夠做到的事情。
關於明天的面試,她在宿舍裡面準備了很長時間,但是還是有點兒猶豫,因為她想要做的事情至少需要在大型的事務所才有可能完成,因為在那種地方才有可能見到參與那件事情的所謂的大人物,而如果一直在那種小型事務所的話,永遠就是債務糾紛和離婚官司,或者是其他的說不清楚的那些傷害案件和意外事件,她能做的事情就是在這種事務所裡面沒日沒夜沒有休假的天天忙活著,最終死亡。
如果她一開始就接受了這樣的命運,那麼她的一生都不會改變,甚至還會在看起來並不平靜的從業生涯中忽然死亡,就像是周茂行和周驥一樣匆匆忙忙的畫上一個終止符,一切就結束,再也沒有人提起,也沒有人會想到曾經會有這樣的兩個人生活在這裡世界上。
雖然只是一家小型的公司,但是張深月並不想錯過這樣一次面試的機會,她的目標始終是那家大型的事務所,在這之前,所有做的事情都是為了進入那家事務所而積累的經驗。
沒有前輩的推薦,沒有家裡面關係的介紹,現在想要直接進入那家赫赫有名的事務所估計還不行,儘管在學校的成績優秀,但是在這座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的城市裡面,想要老老實實的當一個普通的律師恐怕也只有那種普通的離婚官司都打不好的人。
“我看了看張小姐的學歷和證書,發現張小姐除了我們事務所之外還是有其他很多的選擇,我想問問你為什麼會選擇我們?”
張深月坐在老闆的對面,看著那個人一臉正經的想了半分鐘說:“說實話,因為我沒有什麼從業的經驗。”張深月這樣說雙方都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新城區和舊城區一樣,同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