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一夜相伴,總是悄悄的來,悄悄的去。如今變成了明目張膽,光明正大,沒有了晝夜之分。暮雨將夷歌闖上溪水閣之事告知了暮庸,雖然暮雨並沒有責備,討要說法,但是這件事卻給輕羅閣帶來了軒然大波,輕羅閣無風還要尋風做浪,更何況如此機會。暮庸召集閣老商議此事,各執己見,爭論不休,有的說夷歌對輕羅閣有功,如今卻受不公待遇,所以應該得過且過。也有說夷歌完全不顧及輕羅的顏面,闖上溪水閣,簡直囂張至極,如果不加約束,只會更加囂張跋扈,不可一世。閣老席之中的暮桐風卻只言未提,靜坐聽論,暮玄霜此次三閣會武顏面盡失,而暮文晉作為夷歌的徒弟,那這筆賬順理成章的記在了夷歌的頭上,所以暮桐風聽到訊息,就早有謀算。如今的他們孤木難支,而且暮雨過河拆橋,對他們完全不管不顧。所以依靠他們想要撼動夷歌根本不可能。輕羅閣上上下下對夷歌都有防備之心。所以只要將訊息透露出去,吐沫星子也可以淹死人。吵吵嚷嚷,最後也也無定論,暮庸道:“如果溪水閣的人來討要公道,就說還在商議之中,他們沒人問,我們就當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暮桐風冷笑一聲便離開了。暮塵問道:“知不知道閣主為什麼闖上溪水閣?”成見已經根深蒂固,不知不覺控制了理智,因為心存愧意,所以暮庸的反應第一時間便是想辦法為夷歌脫罪,導致忘記了是何原因。見暮庸遲遲未說話,暮塵無奈的搖了搖頭,離開了。暮庸看著暮塵離開的背影,自語道:“是愧疚還是偏見?”就在暮庸遲疑反思之際,暮桐風已經秘密將訊息散播出去了。不出一日輕羅閣上下就都知道了。但是各大門派相繼離去,事情都還需要暮庸處理,暮庸根本沒有注意,直到暮塵風風火火的來找暮庸,暮庸緊皺眉頭一言不發,暮塵道:“其實你早就知道此事會傳出去,你自己的名聲,你想讓人知道你並不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只是一心輕羅,可是你在愛惜自己的羽毛之時,卻將閣主一步一步推離輕羅閣,你明知道有人會煽動謠言,你卻仍然召集了閣老前來商議!而且你也想閣主離開,因為那樣的話,你不必日日看見他,日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懊悔!”暮庸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道:“我也非聖賢之輩,我想控制自己,但是就像你問我閣主為什麼闖上溪水閣一樣,我第一直覺不是問為什麼,不是為他爭論,而是替他擔下過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許就像你說的,我每日受盡愧疚的折磨,早已經不堪重負,所以…但是我必須要輕羅閣的弟子們儲存對閣主的成見,因為我要保住輕羅閣姓暮,但是以我的能力我又無法震懾住閣老,等到少閣主接替閣主之位,所以我還需要閣主佔據著閣主之位。我也知道這一切肯定也瞞不過閣主,而閣主卻甘願做嫁衣,所以每日我見到閣主,羞愧的難以抬頭,我暮庸一聲從未如此違心過,可是輕羅閣我卻做了一回真真正正的小人!”暮塵看著自己的老友捶胸頓足,痛苦萬分,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猶豫了片刻,暮塵道:“其實我覺得閣主並不是貪圖權位的人,你當初如果把你心中所想告訴他,他也許會明白你,你也不必像現在這樣痛苦!”暮庸搖了搖頭道:“如果我告訴了閣主,閣主肯定也會答應,但是那樣我連他恨、怨的權力都剝奪了,那樣我會更愧疚,也許讓自己痛苦,還能贖一些罪過!”看著暮庸如此糾結,暮塵道:“那此事你又做何打算?”暮庸搖了搖頭,這對於暮庸來說本就是個矛盾的選擇,想要排斥夷歌,又想保住夷歌的閣主之位,他已經絞盡腦汁,只希望能夠保持住輕羅閣的平穩。幸虧暮雨封鎖了訊息,如果讓輕羅閣的弟子知道夷歌是暮霏霏闖上溪水閣,僅憑尊卑之分,就足以讓這場波濤更加洶湧。夷歌待在暮霏霏的身邊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夷歌幾日來只離開過一次,只是和了言大師、木樨道長還有待月泉的玄武長老和白虎長老告別。將他們送離,夷歌迫不及待的回到溪水閣照顧暮霏霏。暮雨來到溪水之巔數次見夷歌細心的照顧暮霏霏便離開了。可是如今暮霏霏快醒了,如果看到夷歌細心照顧著自己,定將心有所向,那暮雨想為難為難夷歌的計劃就全泡湯了。暮雨來到溪水之巔,穿過錦簾,道:“你堂堂一個大閣主,每日就在這裡照顧小女,難道你對輕羅閣的事情就不管不問了嗎?你不知道現在輕羅閣的上上下下都想找你討個說法嗎?”夷歌一邊照顧著暮霏霏,一邊心焉道:“說法?和我討什麼說法?”暮雨冷笑一聲道:“你天天待在我這溪水之巔,對輕羅閣之事不聞不問,哪會知道你輕羅閣可是熱鬧非凡!你還是快回去看看吧,畢竟事情是由你引起”。夷歌微皺眉頭,道:“我引起?”暮雨點了點頭,夷歌看了看暮霏霏,暮雨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