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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和擺件,卻開始讓他歸心似箭的——

家。

*****

沐家仍舊處於混亂當中,沐想想回到家的時候,母親已經不哭了,只雙眼還腫脹微紅,手裡拿著掃帚清掃屋裡那些被撒得一地都是的碎瓷片。

嘩啦啦的聲音裡,沐媽抬頭掃了進家的女兒一眼,口中苦笑一聲:“你爸和你弟也真是,吵架就吵架唄,還非得糟蹋東西,好日子才過了幾天啊就大手大腳起來了。”

沐想想挽起袖子上前:“我幫你。”

“走開走開。”沐媽卻不容拒絕地擋住了她,“你小心一會兒劃破手,行了這裡用不著你,進去看看你爸吧。”

沐想想記起自己出門前父親那副精疲力竭的樣子:“爸爸怎麼樣了?”

沐媽嘆了口氣,剛想說話,朝西的屋子就響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比兩個孩子朝南的房間小了足有一圈的臥室裡,沐爸正躺在床上養神。他嘴唇發白,眼皮子疲倦地半攏著,放在被面上的雙手枯瘦,骨節畸形地凸出著,隨處都是一輩子辛苦生活留下的印記。

沐想想端了杯溫水坐到他床邊:“爸,你還好吧?”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見父親如此虛弱的模樣了,猶記得上一回這樣還是住在老房的時候,自搬家以來,父親總是生機勃勃的,由此可見這次他真的被沐鬆氣得不輕。

沐爸看到女兒,臉上扯出個溫和的笑來:“沒事兒,就是老毛病,爸躺一會兒就好。”

頓了頓想到女兒出門之前的事情,又遲疑地張口:“……你把那個,吉他,拿去給你弟了?”

沐想想:“嗯。”

她想到父親提著吉他要砸時那滿臉對手上【害人的東西】深惡痛絕的樣子,本以為自己至少會被責怪兩句的,但是並沒有,沐爸只是嘆了口氣,接過女兒手上的杯子,問:“那他呢?跑哪兒去了?有地方住嗎?”

沐想想為努力爬起的父親後背加了兩個枕頭:“有,他住在集訓宿舍。”

話音未落對上父親皺起的眉頭,她想了想又添上一句:“放心吧,宿舍很正規,那個娛樂公司有點規模的,裡面很安全。”

那雙緊皺的眉頭就緩緩鬆開了,半晌後沐爸疲憊地嘆了一聲:“……安全就好啊,安全就好。”

頓了頓,眼中湧出一股溼意,他悵然地望著女兒的面孔:“你說鬆鬆怎麼就不能跟你學學呢,我也不求他多刻苦,比如跟你似的拿獎學金考第一名,我只求他將來能考個普通高中普通大學,大學畢業了,能找得到一個安穩的工作,不用跟我和你媽似的每天累死累活也能過好日子。可你看看他現在,心思全放在唱歌跳舞上,搞那些歪門邪道……”

他說起“歪門邪道”四個字,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憎惡,沐想想看得遲疑了一下,想到自己回來前的念頭,試探著開口:“爸,其實我覺得您也不用那麼擔心他,沐松現在挺努力的,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唱歌……”

“我沒不讓他唱啊!”沐爸道,“只要他每天好好上學,提高成績,平時他愛怎麼唱我絕對不管他,可是你看看他現在像話嗎?上學期末你知不知道他考成什麼樣?所有科目加在一起差不多才有你一門高!學習都這樣了還要去參加那個什麼狗屁培訓,他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為自己的未來考慮啊……”

說著又開始了對兒子不務正業的各種聲討,情緒激動起來趴在床邊咳得滿臉通紅。沐想想沉默片刻,還是放棄了這種成效不高的勸慰方式。從小在父母【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論調下長大,直到幾個月之前沐想想還如此篤定地信奉著這一點,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爸媽對學習二字抱有怎樣的執念了,這種維持了幾十年的根深蒂固的世界觀,哪裡能被她簡單的三言兩語打破?

針鋒相對下去,結果只能是又一次爭吵。

沐想想不喜歡爭吵,她更趨向用平和的方式解決問題。

回到弟弟的房間,將那些被從牆面上扯下來後隨處亂丟的海報從地面和垃圾桶裡拾起,攤開,撫平,收納。沐想想翻找弟弟的書桌,沐松喜歡收拾東西,因此她很輕易就找到了收納試卷的那一冊資料夾,開啟來,目光從內容上劃過。除了語文考得不錯外,其他的科目滿眼都是觸目驚心的大紅叉叉,尤其數學和英語,完全可被稱為車禍現場。

她用身為學霸的判斷力輕易地分辨出了沐松的不及格和喬南的不及格之間的區別,喬南家裡也有一大堆零分試卷,不過那裡頭很大一部分都純粹是他自己交白卷作的,沐松則不然,很多題他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