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窮愕然道:“怎麼可能啊?他……是神兵急急畲律令啊?怎麼會如此膿包?不大可能吧?”
露出完全不能接受的神色,伍窮對著公主目瞪口呆,如此答案,實在始料不及。
公主在七、八十尺高的城牆,攀上攀下,不停在十尺、三十尺、六十尺位置,刻下一些記號,一邊對伍窮笑道:“大家對畲律令都不太認識,被他俊逸神貌、天才急智、深謀遠慮迷惑得失去冷靜吧,千萬記住,畲律令並不是神,他始終也只是個人。”
“一來,他對攻城、守城、兩陣交戰、兵法、器械配合,都沒多大興趣,原因是他對一切的要求都太追求完美。質量稍差的刀劍、戰鬥車具,他都不能接受。就算是坐擁金山銀庫,單是鑄制兵刃,畲家戰兵盔甲皮甲,已耗盡一切財資了。”
“又何來財資再製造什麼軍備戰車、大型攻城裝置?在過去年月,你曾聽過畲律令率兵攻城麼?對了吧,一次也沒有,連戰車、衝車都欠缺,如何攻城啊?”
“第二,是他太過要求戰兵能力,弩手、箭手都必須百發百中,受傷或殘了身體任何部分,便立即趕出畲家戰兵。他的十二萬兵之中,我對你說,能上陣交鋒的只是三萬,餘下九萬,都是負責清洗馬匹、清洗戰服、煮飯、處理兵器等的輜重兵。”
伍窮的眼目瞪得好大好大,他搖著頭不能接受道:“三個輜重兵才配一個戰兵?豈不變成尾大不掉?難道兵器擦得光亮一點、戰馬乾淨一點,便能殺力強上半分麼?”
公主笑道:“大家都被畲律令的清逸外貌、玲瓏手段吸引了,可不會算計,如此這般苛求,卻不切合實際,對啊!畲律令很高強,智謀也無人能及,但他的最完美,也就是最難擺脫的缺點。”
“畲律令就是畲律令,追求完美為他創造成功,但同樣,也帶來缺失,一個連血腥也不願沾上的人,又怎會帶兵馳騁沙場?他最討厭血汙骯髒啊,說來可笑,卻是事實。”
公主道出原委,伍窮才漸漸接受,如此煩人,與伍窮正好是南轅北轍,完全相反。
伍窮看著夢香公主不停在城牆上刻下記號,每隔十步,便在高約十尺、三十尺、六十尺位置,都同樣劃出,看了長久也不明所以,刻下這些記號,又是什麼玄機?
伍窮不明所以問道:“公主在各門城牆都刻下記號,高度一模一樣,這數天以來都刻滿了,難道四周劃上一幅畫,便有利戰勝?可不是用什麼字書來教守城士兵提神吧?”
公主失笑道:“別胡說,快命人在有記印刻著的地方,都鑿破一個一尺見方的洞窿,全城都要鑿開,別遺漏。”
仍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伍窮,好努力的動腦子,究竟是用來讓守城士兵以長槍刺殺攻上來的敵人麼?還是用來放箭之用?但洞口太小太窄,可不好運用,幹嗎不鑿大一點兒呢?
伍窮道:“利用不同高度的洞窿殺敵戰鬥,可是都要利用竹梯啊,但每一竹梯能站在上面計程車兵並不多,可沒多大作用哩。”
公主笑道:“你儘管下令製成七十尺長竹梯好了,只要一百道梯子便成,不必太多。”
伍窮愕然道:“什麼?鑿開了三層洞窿,上、中、下各一列,圍住整個城牆,少說也有一、二千列洞孔,一百道梯子又如何能排滿?還是多制一點比較好吧!”
公主笑道:“要制的東西還多著哩,又不是拿出去賣,梯子一百道便已足夠了,最緊要是輕巧。此外,還要準備一些長、中、短的竹,中的要有鉤索在前端,長的要鐵叉在前,短的要在前端纏上厚布帛,記緊找一些韌性較強的竹枝。”
伍窮仍是理解不了箇中妙用,惟是依然照著公主指示,立即命人鑿牆造梯,又配備好適當竹枝。
從“正東門”拐彎,一列房屋內擠滿了婦孺,看她們正手忙腳亂的在“織”著一幅又一幅的鐵網,每一幅的鐵網,每一幅都有見方百尺大小,伍窮檢視得十分仔細,夢香看在眼裡,但覺昔日粗心大意的他,可能因為壓力大增而已有了改變,比從前成熟、小心得多了。
公主滿意道:“一張一又一張的細鐵絲大網,輕巧便好,編織得不須太密就可以了。”
伍窮道:“還有那一大堆箭尾繫著長繩的箭,比較容易製造,都已全部準備妥當了。”
公主道:“那從諸葛神弩部下中挑選出來的神箭手,全都準備就緒,是好人才麼?”
伍窮道:“公主要挑的非但是神射手,又要臂力特別過人,現下已選了二百,都非常突出。”
公主笑道:“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