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平房,最前面是個小型演兵場,一排旗杆立著,上面幫著五六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幾個兵士正掄著用水浸泡過的皮鞭狠勁抽打他們。這些慘叫聲便是這些人發出來的。
兵士們見到杜文浩身穿二品武將官袍,又如此年輕,身邊還有軍器監陪同,便知道來人是新任三衙都點檢。宰執杜文浩。急忙扔下鞭子,單膝跪倒,抱拳施力。
杜文浩問道:“這怎麼回事啊?”
一個的都頭道:“回稟大將軍。他們是弓弩院的兵匠,擅離崗位,企圖潛逃,被緝拿回來,依律鞭苔五十
杜文浩眉頭一皺:“他們是製造弓弩的工匠?”
“是”。
“那他們是技術工人啊,是國家的寶貝,能否製造好的兵器出來,全靠他們,怎麼能如此責罰?一兵匠不能外出的嗎?”
都頭聽杜文浩語氣很是不善。也不凹曰甩姍旬書曬齊傘邊。只哪裡做錯了恐不安抹了一把額頭衛的冷汗。畏鶴”日道!“不,,不能
“為什麼?他們是有罪的犯人嗎?”
“不,”不是
“那為何要禁止他們出入?還因此鞭苔他們?”
都頭怕得都要哭了。可憐巴巴瞧了一眼旁邊的軍器監。
戚軍器監很不想這時候出頭。可他不出頭就沒人出頭了,只能硬著頭皮陪笑道:“大將軍,這是軍法規定的,他們也是依律辦事
“是嗎?”杜文浩轉頭瞧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走到那幾名兵匠面前。問其中一個老年兵匠道:“老人家,你為什麼要逃走?。
這老人艱難地抬起頭瞧了杜文浩一眼,嘴唇動了動,又瞧了一眼旁邊凶神惡煞的都頭,低下頭低聳呻吟著沒說話。
那都頭在一旁厲聲呵斥道:“李宏。宰執大人問你話,怎麼不回答”。
這老頭名叫李宏,聽了這話。還是沒吭氣。
杜文浩瞧見他額頭上赫然刺著四個字:“軍器所兵”。
又瞧了其他幾個,工匠,額頭上都有刺字,內容相同。心裡已經明白了其中七八分,宋朝軍隊是募兵制,既然他們額頭上都刺有字,說明軍器所的兵匠也是兵,宋朝軍法對逃兵的處罰是非常嚴厲的,鞭答已經是很輕的了。
但杜文浩還是不能接受,在他看來。軍器所的技術兵那都是寶貝。應該高薪養著,讓他們發揮技術優勢。才能製造好的兵器出來。
既然是兵,杜文浩到底是帶過兵的人。也就知道逃兵的主要原因,從剛才那都頭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來看。這些兵匠肯定在這裡沒得到好的待遇,在和平時期或者地區,在軍隊裡受到虐待是逃兵的主要原因。這也就不用問了。
杜文浩上前親自將幾個兵匠的繩子解了,說道:“既然來當兵,就不要怕吃苦,好了,先回去養傷吧。好了再上班。”
李宏和幾個兵匠望著他,又瞧了瞧戚軍器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戚軍器監忙道:“宰執大人讓你們好好養傷,好了再出工,還不回去。等什麼呢?”
李宏等人這才信了這是真的,忙跪倒磕頭謝恩,相互攙扶著離開院子走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杜文浩對軍器監道:“我軍作戰,沒有好的兵器裝備是不行的,而這些東西就靠這些兵匠製作,對他們不能像對普通兵士那樣隨意處罰,當然,對普通兵士也不該隨意處罰。對逃亡的兵匠,不該用刑罰責罰,而應該用感情留人,用待遇留人,讓他們覺得在軍器所裡工作是光榮的,有集體榮譽感,有歸宿感,才能發揮他們的聰明才智,才能製造出更好的兵器裝備來!”
他說一句,那軍器監便答應一句。花白腦袋點得跟雞啄米似的。不過杜文浩看得出來,他壓根就沒聽進去。杜文浩當然知道其中的原因。不是他不願意聽自己的建議,而是按照軍法,對逃兵就必須如此處罰。說再多也沒用。
他便輕嘆了一聲,轉開了話題。問道:“咱們弓弩院有多少兵匠啊?”
“這個”軍器監諾諾答不上來。
杜文浩眉頭一皺:“有多少人你都不知道?你這當家的怎麼當的?”
軍器監老臉漲得通紅,扭頭去瞧身後跟隨的軍器少監。那少監忙低聲道:“三千七百人!”
“對對!”軍器監忙拱手陪笑道:“回稟大將軍,鄙所共有兵匠三千七百人。”“哦,人不少嘛。這些房子。就是生產弓弩的車間作坊?”
“是是。”
杜文浩一間間走過去,發現都是專門車間,有粗加工的,有生產各種弓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