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穿,頹然倒地,眼見已經不活了。
☆、五十六 怪人
險些將蘇夜殺死的黑老鼠,在嚴洛手中堅持不過一個回合,蘇夜再次感到了自己與嚴洛的巨大差異,報仇的希望顯的更加渺茫。
嚴洛的背影就像一座山壓在他心上,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仇恨一個人太久,便無法正視這個人。每次見到嚴洛,蘇夜內心都增加一分沉重,嚴洛多留在這世上一日,他便多一分難受,若是要殺了嚴洛,他卻還沒有這個本事。
嚴洛倒不知蘇夜這複雜心思,心中只有分別後又見到蘇夜的欣喜,再也沒看地上的死屍一眼,直接走到蘇夜跟前將蘇夜攬入懷中,對著蘇夜額頭親了又親,“可算找到你了,一不留神你就亂跑,遇到危險了吧。”
蘇夜嫌棄地伸手糊上嚴洛的臉將嚴洛推開,這寵溺的語氣讓蘇夜起一身雞皮疙瘩。“離窩遠點,這大庭廣眾的。”
嚴洛聽著蘇夜的話笑意更濃,貼在蘇夜耳邊低聲道,“私下裡就可以?”
“去始。”蘇夜抬手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嚴洛見蘇夜受了傷也就收了玩鬧之心,扶著蘇夜回到客棧門口,心中有些後悔那麼輕易就將黑老鼠殺了而沒有折磨一番為蘇夜解氣。
此時雲翰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暈死過去,小墨滿臉淚痕手掌扶著雲翰的臉頰,染了一手的血。
“小墨,別哭了,扶他進房間吧。”蘇夜低聲安慰小墨,胡老闆幫著小墨將雲翰扶進了房間。
客棧因為死了人,房客們都走的走跑的跑,將這裡當做不祥之地,只有這麼幾個人留了下來。不管雲公子留下是不是為了小墨,都是幫了悅來客棧。胡老闆心存感激,將人扶到房間後,立刻馬不停蹄去找大夫去了。
小墨擦了擦眼角淚水,看著床上的雲翰,神情堅毅許多。也不哭鬧了,倒了盆熱水,洗了毛巾給雲翰擦去臉上的血。輕輕解開雲翰的衣衫,細心給擦傷口附近的血跡。
擦身這種事,倒像是做過多少次似的,動作熟練而自然。
嚴洛扶著蘇夜坐在椅子上,看著小墨的動作嚴洛似有所悟。也洗了條毛巾走到蘇夜面前,沉聲開口,“脫衣服。”
蘇夜沒好氣翻個白眼,轉過頭沒有理會嚴洛。
嚴洛又拿著毛巾再一次尷尬僵住……
嚴洛深刻的知道了他不適合伺候人,每次都碰一鼻子灰。
房間中只有嘩嘩的水聲,幾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蘇夜只是受了皮外傷,尚可支撐一陣,只是雲翰的傷勢頗重,那一根骨刺插入頗深,不知是否傷到了內臟。
不多時門口傳來響動,是胡老闆領著一名老大夫進了屋。那大夫老態龍鍾,發須潔白,走路都顫巍巍的。
“溫大夫,來看看。”胡老闆擦了擦頭頂跑出的汗,將老者引到了床邊。
老者定睛看了看趴在床上的雲翰,半晌感慨一句,“原來這不是尊夫人,還以為是尊夫人的癆病又犯了。”
“內人還好,您先看看這位公子吧,傷勢如何?”胡老闆一直以來都請溫大夫來給夫人看病,溫大夫自然而然就以為是他夫人的病犯了。
“哦……待老夫瞧瞧。”老大夫幾乎將眼睛貼在了那根骨刺上,一看又是許久,幾個人都屏著呼吸不敢出聲。
“原來是生鐵做的。”老大夫又感慨一聲,一屋子的人都眼角抽搐,這重點錯了吧……
“莫急莫急,待老夫將它拔出來。”老大夫慢悠悠的將乾枯如樹皮的手放在骨刺上,另一隻手在傷口周圍按弄了一圈。
看得小墨心驚膽戰,似乎每一下都按在了他的心上,恨不能代他去疼。
唰的一下,老大夫利落的將那根骨刺拔出,這種貫入傷是不能直接拔下兵器的,否則血更加的止不住,就算沒有生命危險讓這麼一拔也離死不遠了。
“你幹什麼!”蘇夜有些驚訝看著那人動作,拍著桌子站起。
“胡老闆……”小墨眼眶裡含著眼淚求助似的看著胡老闆。
胡老闆抬袖子擦了擦頭頂汗珠,“各位稍安勿躁,溫大夫醫術高明,不會出事的,不會的……”胡老闆語氣越來越弱,顯然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然而奇怪的是,雲翰後背的傷口並沒有如大家預想的那樣血液噴湧,竟然沒有一滴血流出。溫大夫似乎對那根骨刺很感興趣,顫巍巍的將那玩意收到了袖子裡。
老者開啟自己的藥箱,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灑上了雲翰傷口。只聽“啊”的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