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送死,更何況淳益的面色之中也並沒有讓襲人進宮去的意願。錦官也些微的想到了一些淳益的顧慮,襲人畢竟是個**,讓一個**穿行於宮殿之中,只怕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錦官的話剛說完,襲人就在自己的懷裡掏出一柄利刃,放到自己的頸邊,那是她自己被趕出擁翠樓的時候自己帶出來的唯一的物件,當時自己是想著,如果自己出來之後身無一物,被別人欺侮的時候,自己選擇速死的時候用的,只是沒想到,此時卻成了威脅錦官的手段。她現在心底唯一的希望就是面前這個酷似錦官的姑娘不忍心讓她香消玉殞,但是自己將匕首放到自己脖子上的時候,自己心底比誰都明白,面前的這個姑娘完全可以置自己的要求於不顧,自己和她從未有過交集,剛才自己還莽撞的攔下來這個姑娘的馬。
襲人沒有想到,錦官在她將匕首貼近自己脖頸的時候,轉過身去跪到了淳益的面前,她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話,但是那句話,足以讓跟在他身後的襲人感動莫名:“求你,帶上襲人姐姐吧。”
錦官的一句言語,讓淳益的心也柔軟,這個女子的善良他是領略過的,她斷不會看著一個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而以死威脅錦官的這個女子,形容雖然憔悴,但仍不失她的美麗風韻,而且這個女子出自青樓,在對付後宮的那群女人的時候,錦官也確實需要一個幫手,而這個女子連死都不怕了,還會怕什麼呢?他一定會幫著這個酷似錦官的女子在後宮之中披荊斬棘。
淳益的心底,是希望錦官能長久的留在宮中的,所以,他的打算也頗為長久,與其在宮中為她找一個隨侍的女子,倒不如選擇這個錦官救過她命的女子,因為這樣烈性的女子,向來是知恩圖報的,所以淳益在錦官跪倒自己面前之後,只輕聲的對錦官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錦官近乎蹦起來一般的喜悅瞬間傳到了她身後襲人的身上,她起身之後,徑直走到襲人的面前,將襲人橫在脖子上的匕首輕輕地取下,然後拉著襲人的手,輕輕地言道:“姐姐,他答應了,以後你就跟著媚娘,但凡有媚娘一口吃的,就絕不會餓著姐姐。”錦官的話語很是溫暖讓襲人臉上的喜悅更重。她興奮的點頭,兩人相視而笑,好像故人重逢一般。
再回去的路上,錦官才明白襲人為何對妓院恨得咬牙切齒,那個折損了她尊嚴,消耗了她青春的地方,在她病了之後將她棄之如同敝履一般。錦官聽著襲人的遭遇,不時的想起自己前世的母親,自己只是恍惚記得自己陷入了昏迷之中,然後醒來的時候就是這個陌生的世界,她將自己的母親留到了另一個世界裡,雖然現在自己的母親已經有人照顧,但是母親將自己撫養長大的艱辛,那為了給自己買件花衣服被迫的出賣自己的身體事情錦官還歷歷在目。
母親年長色衰,所有的人都給母親鄙夷,包括自己的生活中,也充斥著別人的嘲諷,這樣的日子,讓錦官絕望,襲人的講述,讓錦官的心底更痛,心底更是不斷的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將這妓院給剷除乾淨,還這個世界一片淨土,再也不讓母親的悲劇,襲人的悲劇重演,自己已經無力在孝敬母親,因為畢竟隔著重重世界,但是錦官的心底還是覺得自己的這一切都是為母親做的。
淳益在錦官的身前,聽著襲人的講述,心底也升起連綿的苦澀,他從來不知道,這些美豔的女子背後,有這麼多的無可奈何,這些繁華的背後,有著如此深的薄涼,這通天的涼意,甚至能將他灼燒,但是作為一代君王,在錦官說要取締妓院的時候,他的心底還是有連綿的擔憂升起,妓院,可不是一個說取締就輕易取締的地方,即使是朝廷有著明確的法令,只怕那些浪蕩的公子哥不會同意,只怕那些無家可歸的**不會改邪歸正,他們沒有(炫)經(書)歷(網)過襲人這樣的悲劇,當然不知道繁華之後的悲涼。所以,錦官的心願,還是個難題,最起碼他無法幫她實現。
聽著錦官的聲音越來越堅定,越來越悲憤,淳益終是忍不住自己心底的擔憂和愛憐,轉頭對著錦官言道:“這個得一點點的來,別急。”淳益溫厚的聲音總算是遏制住了錦官澎湃氾濫的感性,讓她終於開始慢慢地恢復自己的理智,人也變得不像剛才一般激越。
就在錦官的心終於平靜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宮門已經近在眼前,她從沒想過,宮門會是這樣的威嚴肅穆,而襲人,也從沒想過自己要到的地方就是皇宮,淳益在看了兩個女子震驚的神色之後,終於輕聲的言道:進去吧。然後就帶著身後的眾人進了這聲勢浩大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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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逼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