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昨晚上您剛剛走近鳳蓮宮,楚莫言就擋住了老奴的路,說景明有話和您談,老奴知道可能是昨天的事走了風聲,但是楚莫言扯著老奴的衣服不讓老奴進屋,並軟磨硬泡的把老奴拉去喝酒,把先帝和您的不易說了好幾遍,最後還拍著胸脯說不會對您不利,昨晚會是個平和的夜晚。”黃公公一氣之下說了好多,他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表達自己的無奈和惶恐,心底的內疚更是連綿不斷的浮起,昨夜,他不敢想會發生什麼事情,雖然在今天一大早,他酒醒之後,第一反應是來鳳蓮宮看看臣逸是否真的沒有任何事情,當時他看到的臣逸,睡得安詳的像個孩子,只是被子莫名的蜷在一起,彷彿被人蹂躪過一般。
“楚莫言?”臣逸不敢相信的看向黃公公,心底早已是荒涼一片。
楚莫言,是德貴妃的親弟弟,也是自己的舅舅,難道……,臣逸不敢想這一切,他實在是不敢揣測,自己身邊這些所謂的股肱之臣此時心底是否還記得先帝臨終時諄諄的囑託,這幾年,選擇背叛自己的臣子越來越多,當然,也包括景明。
“是他叫老奴我去的,您是知道他的脾氣的,我怕不跟著他去,他真敢在鳳蓮宮的門口鬧起來,所以,老奴也是沒辦法。”黃公公雖然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心底還是因為臣逸的眼淚變得無措起來。
“我沒怪你。”臣逸聲音輕的仿若這空氣中微涼的風,但是就那麼簡單的一句,我沒怪你,讓黃公公心底的感激如同洪水般氾濫開來。
黃公公滿臉感激的看向臣逸,臣逸正一臉冷色的站在那裡,身後有太陽的光,將他整個人變得模糊,黃公公刻意的要避開臣逸的哀傷,他慢慢地走向臣逸的床榻,卻發現在臣逸剛才睡過的地方,想為臣逸疊起那白色的錦被,卻在抓住錦被的時候,看到了床榻上那不堪的斑痕。
真絲的錦被,就在心底不設防的時候滑落到地上,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變得澄明,又汙濁不堪。黃公公麻木的轉頭,看向臣逸,臣逸正好看著他,神色中有著萬千的內容,只是言語無法表達出其中之一。
“把他們都燒了吧。”臣逸在看到地上的錦被之後,輕聲的言語,言語的時候,臉轉向了窗外的萬里荷花,荷花依舊開的繁盛,而天氣,已經將要到初秋了。
黃公公抱著臣逸的被褥走出去,不久之後,又走進來,看到臣逸依舊呆呆的站在床畔,還是剛才起床時候穿的那身白色的袍子,沒有繫上腰帶,就那樣鬆鬆垮垮的套在臣逸的身上,衣袂隨著窗外不時吹來的風飄起,飄落。
臣逸呆呆的看著滿池的荷花,整個人都被這荷花的勝景淹沒,整張臉上,沒有丁點的血色,沒有一絲神情,就那樣愣怔的看著遠方,好像這樣的凝視能讓他擺脫心底關於昨夜的印痕。
心,就在沒有任何想法的時候瀰漫開來,關於以前,關於以後,瞬間席捲了臣逸的心,黃公公看著臣逸,看著他風雲未動的臉,心底生出莫名的恐慌,臣逸這個樣子,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他不知道這個素來愛極了清潔的帝王,會如何面對別人強加給他的宿命。
。
第七十七章對景明心死
“黃公公,我突然明白了,我的母妃,為什麼會死。”臣逸的話說得突兀,卻讓黃公公的眼睛不由的睜大了,滿是驚恐。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臣逸,心底有說不出的恐懼和擔憂。
“皇上,您不要亂想,娘娘是……“黃公公不知道如何的言語,看向臣逸的時候更是一臉的無措,他不知道臣逸會不會說出自己隱藏了十五年的真相,這個真相,除了先皇,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的母妃是怎麼死的?這個你應該很清楚。”臣逸的話語透著寒涼擲到黃公公的身上,讓黃公公的身子不住的顫抖。
“皇上,先皇當時……。老奴也是沒有辦法。”黃公公一臉惶恐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臣逸的臉,只是他看向地板的時候都忍不住的戰戰兢兢。
“如果當時是你的主意,你覺得你還有命活到現在麼?”臣逸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裡透著徹骨的寒涼,仿若十五年前那個寒涼的冬季跨過十幾年的辰光再次重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皇上,先皇也是被人給蠱惑的。”黃公公在聽到臣逸對自己寬恕的話語之後,忍不住的為自己原先的主子辯護,雖然,那年冬天,德妃娘娘的悲劇就是皇上一手炮製。
“就在剛才你出去的時候我才突然的明白,母妃為什麼會死。”臣逸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全然沒理剛才黃公公為先皇辯解的話語。
“皇上,先皇是被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