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可散發出的冷氣強烈到連走在前面不斷催眠自己後面那個不是人是臺自走冷氣機的歐陽烽浩都受不了。
「我說,」重新躺回床上,歐陽烽浩看著站在病床旁邊將點滴瓶掛回吊架上的齊貫譽。「你是怎麼找到我家去的?去過店裡了?」
「為什麼非得去過店裡才能知道你家在哪?」眯起眼確認過點滴低落速率和之前相同後,齊貫譽才打了個呵欠在病床旁坐下。「你的前金主那裡有"完整"的聯絡方式,就寫在合約的最後一頁。」
「啊……對喔,我都忘了還有這個方法。」瞭解的點點頭,他將視線轉到天花板發了一會的呆,然後才狀甚不在意的開口打破兩人間的沉默。「你跟萱姐姐和好了?」
「蛤?我為什麼要跟她和好?」齊貫譽不悅的皺起眉,決定要把這件事給說清楚。「結婚才沒幾天就外遇,維持了好幾年只有在年節才會碰上一面這種關係的女人我為什麼非得跟她和好?說到她我就來氣,居然跑回老家去跟長輩用"夫妻吵架"做為理由哭訴我趕她出門,我還沒拿她新婚就給我外遇的證據回去給老人家看呢!你說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說什麼"分開了才發現當初因為有張結婚證書在手裡所以不認為我會真的不要她的想法太蠢"做為理由,哭著跟我說她……」
……這下剛才想好的那些說詞全部打水飄了啊。
歐陽烽浩傻眼的看著齊貫譽頂著一張明顯沒睡飽而顯得相當煩躁的表情,宛如機關槍般高速開合,不斷吐出一連串抱怨話語的嘴,腦子裡愣愣地閃過這個念頭。
在他原本的想法中,應該是當他提到"和好"這兩個字的時候,眼前的男人應該先是頓了一下,然後露出有些困窘的表情哼一聲當作回應,接著自己就可以說幾句感謝對方送自己到醫院還陪到現在,講好什麼時候請一頓當作謝禮然後就回到相遇之前的生活。
他繼續忙碌的拚搏公司的事,而自己回到過去揮金如土的夜生活裡重新找幾個金主,兩個人就此恢復成兩條平行線。
但……嗯,好吧,他承認沒考慮到這種可能性是自己的失誤,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因為想方案的時間只有去廁所一趟來回的短短几分鐘……不對,起碼有十幾分鍾,只是因為相處了三個禮拜從沒見過對方話嘮的模樣,所以一時間被嚇傻了吧?
「……所以說大概就是這樣,等你點滴掛完就跟我回去。」終於把悶在心裡一個多禮拜的濁氣倒個乾淨,齊貫譽舒了口氣,相當自然的用命令的語氣交代。「反正你那個家看起來跟鬼屋差不多,說到這個,你賺那麼多錢怎麼不乾脆把房子重新裝潢一遍?那壁癌什麼的看起來就很恐怖,弄成公寓將用不到的樓層租出去也好,你總不能一輩子當MB跟牛郎吧?那除了傷身體還相當沒有社會地位,還不如去找個正規的工作……」
之後齊貫譽說了些什麼,歐陽烽浩都沒有仔細在聽,因為對他來說那兩句話才是重點。
"不能一輩子當MB""沒有社會地位"。
他知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可以他的外貌無論找什麼工作都會因為職場性騷擾而不得不離開,一直這麼換工作不是他要的生活。
誰不渴望穩定的生活?誰不希望自己能有個穩定的工作,每天朝九晚五,和同事之間感情良好,又有個關係穩定的愛人。
他也是個人,也曾經憧憬那些平凡的生活,但夢想畢竟只是能存在於幻覺裡,現實比那個殘酷許多。
原來他跟所有人一樣,把自己看做社會最底層,見不得光的存在。
「……呵,那這麼說你是打算包養我?在你前妻想要複合的時候?」微微勾起嘴角,歐陽烽浩閉上眼躲避身旁突然投射過來的視線。「萱姐姐應該跟你說過吧?我很貴的,還是不要比較好,我可沒有把人搞到傾家蕩產的興趣。」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原本輕鬆中帶著強制的語氣抖的一沉,但他拒絕張開眼睛面對齊貫譽的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喵嘎= =昨天JJ抽的好愉快啊~~狐狸搞了一晚上放不上來~今天終於成功了(掩面)
話說JJ這傲嬌很愛亂吃東西啊。。。。。鬱悶。。。。
☆、思考
或許在不在乎的人面前他可以很大方地坦承自己的確就是遊走在社會最底層的生活者,可在喜歡的人面前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很膽小,甚至有些懦弱。
不敢看是因為怕看見那眼裡的鄙夷,更害怕聽見厭惡的話語。
果然,人還是應該要獨自一個人生活,只有在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