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後
楮家別院院子的大樹下,有一男一女。
男的正悠閒自在愜意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原本就溫文爾雅的氣質如今更是登峰造極,一舉手一投足,滿是貴氣。
女的更加厲害,已經練就殺人於無形,談笑間指揮若定的本事越加大氣從容、穩妥不驚。
難怪前些日子江湖盛傳,楮家別院的楮少爺如今最大興趣就是──悠閒的看風景。
“抽空我們去度假吧。”楮真溪笑看了她一眼。
“你放我假嗎?”黃昏微抬眼皮,一秒後目光又回到手上的冊子。“你好像沒什麼發言權。”
楮真溪摸了摸鼻子,對啊,現在他說了不算。
這時福伯走過來,先向黃昏打招呼。“少奶奶!”
黃昏微微蹙眉,抬眼瞧見他臉上滿是愉悅的笑容。
“少爺,活動時間到了。”
楮真溪的腿雖然恢復知覺,可以行走,但還不是十分靈活,仍然需要做定時定量的輔助活動。
“我知道了。”他含笑頷首,見福伯離開,耳邊傳來她略微責備的聲音。
“我不是要你告訴福伯,不要這樣叫我嗎?再有下一次,別怪我翻臉。”
楮真溪無辜地聳聳肩,閒閒地說:“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轉達了你的意思,不過他們不聽。剛剛你也說了,現在我沒什麼發言權。”
黃昏瞥了他一眼,懶得再和他說,站起來準備扶他。
“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好。”楮真溪自行離開。
黃昏看著他的背影,唇角一勾。
她忙她的?說得好像很體恤她,誰不知道她現在是在為楮家別院鞠躬盡瘁。
不過,都是她自願的不是嗎?唇邊的弧度變得柔和,看他的眼神中有著獨有的眷戀。
“少奶奶……”福伯端茶過來,剛說出口便被她瞬間轉換的眼神凍了一下。
“幸虧有您在少爺身邊,我就知道,您一定會幫少爺的。”福伯獨自在旁喋喋不休,也不管她理不理睬。
“我就說嘛,少爺就算不裝病,少奶奶也一定會回來的。”
黃昏拿著冊子的手輕微地晃動了一下,低垂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少爺已經告訴您了吧,都過了這麼久了,說起來行少他們也太不應該了,聯合起來騙您,您沒生氣真是大度量。”
福伯還在一旁自說自話,腦袋晃了晃,突然發現黃昏不知何時抬起頭,饒有興味的看著他。
難道他變帥了?要不然少奶奶幹嘛盯著他看?
“福伯……”
她的聲音讓福伯全身抖了一抖,奇怪,明明是和藹可親的語氣,他怎麼有冷颼颼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喔,您說大家騙您的這件事?是無意間聽行少他們說的。”
“他們?”聲音好輕柔。
“是啊,還有少爺的主治醫師、少奶奶您請來的那位馮醫生,喔!還有您的父親。”
黃昏“啪”一下合上冊子,嚇了福伯一跳,但見她臉上微帶笑容,又安了心。
“他們說了什麼?”
福伯臉色一變。“少奶奶您不知道?少爺沒有告訴您?”啊!他是不是不小心說錯了什麼?
黃昏一手撐著下顎,好整以暇的看了他一眼。
“你家少爺確實還沒有跟我說過。”
一陣微風,吹涼福伯後背的一陣冷汗,這微風好像帶著股殺氣,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說吧。”
她輕緩地吐出兩個字,暗含著不容違抗的語氣,讓福伯想立刻繳械投降,可是少爺……
“天好像有些冷了。”
“少奶奶……”
“我聽著。”
“可不可以不說……”
“可以。”
福伯頓時欣喜若狂。
“不過,我想等我查清楚後,會有很多人不好過。”
呃?福伯的額際滴下一滴冷汗。
“是這樣的,那天……”
識時務者為俊傑,福伯很沒義氣的想:少爺,先對不起您了。
黃昏走進楮真溪的臥室,看見他正靠坐在床邊看書。
見到她後,那張盡顯尊貴,俊朗得讓花都失色的臉上,揚起動人心絃的微笑。
“忙完了?”
她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雙手環胸,秀眉微微一揚,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