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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希貝沒辦法,只得老老實實地說出楊欣的情況,男,30歲,江蘇南京人,畢業於中國美院景觀設計專業,工作於浙江美術館,在杭州有一套按揭中的90方住房,另有一輛代步車。盧靜心花怒放,樂得差點要跳起來:&ldo;哦呦呦,在美術館工作的啊,那是事業單位啊!希貝啊,女兒啊,這個小夥子不錯哦,你要抓緊知不知道?你個死丫頭偷偷摸摸有了這麼好的男朋友也不告訴我,害我還到處找人幫你介紹物件!&rdo;&ldo;誰說他是我男朋友啦!&rdo;童希貝急了,&ldo;我客戶給我介紹的我能不去吃飯嗎?&rdo;&ldo;甭管誰介紹的,這個小夥子很不錯,媽媽很滿意,最要緊的是他好像挺喜歡你的,行了行了,媽不多說了,你自己好好把握就行。&rdo;盧靜樂顛顛地走出房間,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ldo;這要是快的話,過年差不多就能結婚了。&rdo;童希貝相當無語,煩躁地摔到c黃上,瞪著天花板生悶氣。她閉上眼睛,心裡漸漸地就浮起了那個男人的身影。阿嶽已經離開一個月了,距離他們從雲南回來也有三個月了,但是童希貝卻清楚地記得她與阿嶽在一起時的每一幕,阿嶽的吻,阿嶽的擁抱,阿嶽的笑,阿嶽的沉默,阿嶽清瘦的背影,阿嶽溫暖的手,還有阿嶽站在街邊時,那茫然無助的神情。童希貝知道自己應該忘記阿嶽,甚至好好去了解那個叫楊欣的男人,那才是合適的結婚物件,可是,她就是找不到辦法忘記。楊欣似乎是受了方主任的鼓勵,開始變得熱情主動,時常約童希貝出去。童希貝偶爾會去赴約,吃飯、逛街、看電影。楊欣也不冒進,並沒有突兀地去牽童希貝的手,更沒有其他不禮貌的舉止,有時候,童希貝會要求買單,楊欣也不反對,他希望能和這個女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楊欣發現,童希貝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雖然有著城市裡獨生子女都有的一些小毛病,也有著都市小白領常有的一些小脾氣,但總的來說,她還是個挺慡朗、大氣的女孩子,只是,楊欣覺得,童希貝好像並沒有對他開啟心扉,她的心裡,似乎藏著一些東西。他並不在意,繼續與她約會,六月初時,楊欣邀請童希貝去美術館參觀一個藝術展。童希貝問:&ldo;是什麼展覽呀?&rdo;&ldo;是我母校歷屆優秀畢業生作品展,我也有幅畫參展呢,想請你來看看。&rdo;這可真是挺了不起的,童希貝立刻就答應了。週六,童希貝去了美術館,她穿著一條綠色連衣裙,跟在楊欣身邊,看著他一路與人招呼不停。展廳裡展覽著近幾年來中國美院優秀畢業生的各類作品,分成油畫區、雕塑區、水墨書法區、工藝品區等等,這些作者現在都已經成為了各個藝術領域的佼佼者。展覽第一天,來參觀的都是美院在校生,前幾屆的畢業生,甚至還有鬍子花白的老者,楊欣帶著童希貝逛了一圈,帶她看了他的作品,一幅抽象派油畫,童希貝完全沒看懂,卻還是稱讚不停。中途,楊欣被展館工作人員叫去幫忙了,叫童希貝自己隨意看,一會兒回來找她。童希貝就在展廳裡逛起來,東看看西瞅瞅,有些藝術作品造型誇張,令她完全摸不著頭腦,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是沒有藝術細胞。不知不覺逛到了雕塑區,那裡人並不多,童希貝的注意力被一組荷葉雕塑吸引。那是一組深褐色的銅雕,七歪八扭的葉精上,是大片的殘荷敗葉,破爛、枯萎,稀稀拉拉,絲毫體會不到這植物在盛夏裡的勃勃生機,更見不著一丁半點的荷花花苞,似乎所有的絢爛都已被時光打敗。可是,那殘濁的葉片上甚至能看到露水,好像這殘荷面臨著越逼越近的秋意,還不願就此逝去,正在奮力求生。童希貝站在一邊看,莫名地覺得一陣惋惜,心痛。有一個年輕女人一直站在這組雕塑邊,她穿著白色襯衣,米色長褲,身材高挑,長髮披肩,容顏清麗,眼神卻很冷峻。童希貝好奇地望了她兩眼,對上了她的視線,那女人綻開一個笑,說:&ldo;覺得這作品如何?&rdo;童希貝笑笑:&ldo;挺好的。&rdo;那女人滿意地點點頭,童希貝八卦地問:&ldo;這是你的作品嗎?&rdo;女人搖頭:&ldo;不是,是我一個老朋友的作品。&rdo;這組雕塑挺大,在展廳的中間,童希貝繞著雕塑走了一圈,走到女人身邊,才低頭看到標註著作品名和作者名的金屬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