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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落的情緒一直蔓延,心間像被沉重的石頭壓著一般,有些喘不過氣。就在這時,樓道里傳來腳步聲,初末一愣,才反應過來電梯壞了,也許有人跟她一樣走樓梯,正想著要不要起身上去的時候,那抹身影就出現在她視線裡。是幻覺吧咱?不然她怎麼會看見流年出現在這裡?原來真的有太思念一個人會出現幻覺這回事,初末眨眨眼睛,想要將幻覺眨掉,那人卻輕叫了聲:初末?初末望著眼前的人,眼睛裡絲毫沒有隱藏的吃驚流露了出來。然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像小狗一樣耷拉著腦袋,心想,他肯定是知道自己鋼琴比賽輸掉的訊息,所以沒心思去狂歡就回酒店了吧!她沒說話,流年也沒吭聲,只是安靜的在她身邊坐下,他身上還穿著演出的那套衣服,可就是像她一樣坐在樓梯間,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貴氣,彷彿不是坐在地上而是明亮的宮殿上。初末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落魄的乞丐,明明他在自己身邊的感覺那麼好,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只是本能地搖搖頭,不想讓他看出自己對這件事特別的在意,很丟臉。他是瞭解她的,難過的時候不需要別人太多言語,只要陪著她,給她時間安靜,她自然會將心底的苦悶說出來。果真,流年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就聽見她失落的問: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句話,而是忽而站起身。初末以為他要走,卻不想他將一隻手伸向她。她抬頭,聽見他道:我知道你現在很失落,但是坐在這裡只會讓你更想不開,我沒有什麼安慰你的話,能不能放開,最終還是要看你自己。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睡上一覺。末了,他又適當的補充了一句:這樣的比賽以後還有機會,你的經驗不足,別太放在心上。初末怔怔的看著他伸向自己的那隻手,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只要是出自他口中的話,她都覺得是對的。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將手擱在他的手心,借他的力道站起來。不起來還不知道,頭確實暈得有些厲害。初末只覺眼前一黑,差點站不穩倒下去。耳邊傳來流年低沉的聲音:你貧血有點嚴重。她等待眩暈過去之後,就看見近在咫尺微微皺眉的面孔。初末覺得自己應該是暈糊塗了,所以才會膽地抱住眼前的流年。此刻的她什麼都不想想,只想對他說:流年哥哥,我真的好累。可話卻說不出口,因為不想給他帶來煩惱,所以只可以抱抱他,一下下就好。流年的怔了怔,並沒有推開,而是伸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第41頁?初末這樣靠在他的身上,多希望時間就永遠停止在這一刻,沒有什麼比賽,也沒有什麼阮獨歡,那個流年哥哥還是自己的流年哥哥,不曾屬於別人。也許是因為比賽的壓力和發燒的緣故,初末低落的情緒很快就跟流年與阮獨歡結合了起來,狀態顯得更加糟糕了。想到以後他就是別人的,就好難過,恨自己不爭氣。夜晚的樓梯間,那麼安靜,電梯壞了,想到走樓梯的不只他們兩人,當耳邊傳來腳步聲的時候,初末想要將頭抬起來已經晚了。所以當她聽見老外用吹口哨的興奮聲,向他的同伴表達這裡有一對情侶在親熱的時候,她直直地將臉埋在流年胸膛的最深處,臉燒紅到根本不敢見人。待到那些人走得遠遠的,初末才將臉露出來,我們……我們上樓吧。說完,又道:你也住這裡嗎?沒有。也是啊,像他這麼有名的人,怎麼會跟她一樣住這樣的酒店呢?初末情緒低落地想著,卻聽見他又補充道:我是來找你的。找她做什麼呢?安慰失敗者嗎?初末露出一抹微笑,終於嚐到了什麼叫做強顏歡笑,她說:我沒事,你回去吧,要是被別人發現你在這裡會引起轟動的。今天leonrdou的演奏也算是一種公開吧,初末相信明天世界各地的大頭條,一定是這個有著神秘身份的鋼琴界巨星的第一次露面。越來越遙遠的距離了……他是那顆巨星,就算人們隔著幾億光年的距離還能看得清,而她卻只能做那個別人用望遠鏡都看不見的小星星。流年想要轉身,卻看見她發紅的眼睛,他說:怎麼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