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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阮獨歡跟流年關係很親密這件事,她並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以前不管聽別人怎麼怎麼說,總覺得,自己沒有親眼看見,就什麼都不是。當有一天,那樣的現實在自己眼前上演,就有一種呼吸都透不過氣的痛。才知道,所謂的什麼都不是,其實是她的自欺欺人。一股鼻酸之感直衝腦袋,眼睛忽然好模糊。不要哭,不要哭,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阮獨歡是別人眼中唯一能配得上流年的人,他們關係那麼好,會這樣是很正常的,所以沒什麼好哭的。可直線落下的淚水卻抗議她的自我安慰,依舊不停地掉落。好在這裡的人並不是很多,不然被別人看見她現在的樣子肯定要被糗死了。相比較起來,阮獨歡的形象就是女神,她呢?哭哭啼啼,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有誰會喜歡這樣的她?所以,初末,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堅強起來。不是曾說過要做個強大的人麼?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她伸手拭去眼中的淚水。站在斑馬線上,明明看見了一抹轉變了的綠燈,腳步剛邁出去,一輛摩托車以百米速度朝她衝撞了過來,嚇得她愣在了原地,只覺一股強大的力道將她往後面一推,她跌倒在地上,耳邊傳來摩托車上的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尼瑪,大哥!這人沒有包!原來是搶包的,那人瞥了她一眼,哼一聲狂飆而去。人倒黴,就是站在馬路邊上都會被車撞。初末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自嘲著。手掌心有點痛,才發現剛剛摔倒的時候,手掌與膝蓋都被磨破了皮,刺眼的血一點一滴的滴落了出來,傷口旁邊一大片的紅腫。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想要去小區門口的藥店先買些創可貼再回學校。轉身的時候,卻看見流年和阮獨歡出來的身影,她飛快地躲在一旁的大樹底下,連身上的痛都忘記了。看著他們相攜而去的身影,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記得以前玩捉迷藏的時候,無論她躲在哪個地方,流年都能很快地找到。問其原因,他說心有靈犀。可為什麼現在她這麼難過,他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了?回到學校的時候,恰好是下課時間。?☆、第24頁?初末一瘸一拐的動作本就很奇怪,再加上照片風波,讓她根本就無法阻擋那些有意無意看過來的眼神,彷彿她是從動物園裡走出來的新品種,又新鮮又奇怪。初末這些眼神有種莫名的厭惡之感,只想趕緊回到寢室,再也不出來。有時候別人的眼神真的是一種很恐怖的東西,可以讓你費盡力氣隱藏的秘密無處遁形。初末回到寢室就開始清理自己的傷口,不過再怎麼清理也不可能那麼快好,她只希望休息一個下午之後,晚上不會耽誤去後海的工作。找了一本書看,結果沒看一會兒,宿醉的頭疼就開始侵擾她,眼皮上下在打架。腦袋迷糊糊地想著就睡一下下好了,卻不想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是寢室的雙胞胎之一把她叫醒的,說樓下有人找。初末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有誰找她,又聽說在樓下等了有一段時間了,於是便穿著睡衣和棉拖鞋,披了一件外套就一跛一跛下樓去了。千想萬想都沒想到找她的人居然是慕流年。當看見他的第一眼,初末腦海就自動浮現出那句話: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用這句話來形容男人的話,絕對不會比女色要差,何況是來形容慕流年這樣的男子,他就是那種傳說中的,站在人群裡,只要你看一眼,雙眼就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失眠狀態的男人。黑色的v字針織衫毛衣,淺色長褲,襯得修長的身型無比優雅,冷漠的氣息,淡定的神態,那獨有的氣質無人能比。他站在女生寢室樓下的樹底下,迎著來來往往的視線、驚奇的、不可置信的……儘管知道他很討厭那樣的視線,也知道就算是阮獨歡,他都沒有紆尊降貴地在女生寢室樓下等過。可是那又怎樣,初末想起早上自己的委屈,就覺得好難過。一股倔強的小情緒在她心間揚起。她努力讓自己走路的姿勢看起來不是那麼的奇怪,她定定地站在他面前,揚起小腦袋。好像這樣她就在他面前驕傲了幾分似的。只是……還是有些對不起觀眾啊,如果知道是他在等自己的話,她一定會先收拾一下自己,而不是這樣頭髮亂蓬蓬的,穿著棉拖鞋就下樓。一點……氣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