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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他的臉從積雪中露出,血管盡凸,肌膚是一片詭異的藍綠色,我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手腕突然被人捉住,蕭煥一手撐著輪椅的扶手,微微傾身,另一隻手拉住我的手:“不要碰他的肌膚。”接著問:“他的臉是什麼顏色的?”

我還有些恍惚,連忙回答:“藍色的,不對,藍色裡帶著些綠色,就好像孔雀翎毛的那種顏色。”

蕭煥皺了皺眉:“孔雀散?”

“我們方才擒住的那幾個,也都是這麼迅速斃了命,似乎這些人在來之前都在嘴裡含了裝有毒藥的蠟丸,一旦被擒,就咬破了蠟丸自盡。”宏青邊收劍,邊走過來稟報。

“如此決絕,寧死不肯透露給我們訊息麼?”蕭煥的眉頭鎖得更緊,輕咳了幾聲,那雙深瞳中突然射出了一抹光亮:“這不是天山派的人,往後的路途,多加防備。”

宏青拱手領命,眾人都去重整行裝準備再上路。

我低頭看了看蕭煥仍握在我手腕上的手,腕骨和指節都有些突出,修長消瘦,冰雪雕成的一樣再無其他顏色,就像現在他的臉色,冰雪一樣的素靜潔白,卻隱隱透著枯寂的氣息。

似乎是覺察到了我在看他的手,蕭煥有些恍然的把手放開,淡笑了笑:“不好意思,忘記了。”

就這麼握著吧,握再久一點也沒有關係。

我懶洋洋的笑著站起來:“閣主太客氣了。”

他笑笑,掩嘴輕咳了幾聲,沒有再說話。

一邊撐傘的石巖平平板板的插了一句:“風雪大,公子爺上車吧。”語氣裡還是帶著對我濃濃的敵意。

也就是這位石巖,別人都改口稱蕭煥“閣主”,唯獨他說什麼也不肯叫,叫不了“萬歲爺”也不能叫“太子爺”,最後自己折衷找了這麼個稱呼。

我還沒來得及出口調侃他幾句,石巖已經飛快的把輪椅轉了方向,推著蕭煥走向停在一邊的馬車。

總算學聰明瞭,開始對我採取迴避戰術了?我笑笑,跟過去。

這輛馬車還真像那青臉漢子說的一樣,門窗頂棚全都有毛皮圍了個嚴實,不過這馬車遠遠看去就挺寬敞高大,就算圍的嚴密,人在裡面,應該也不會覺得太過憋悶。

走近馬車,看到馬伕放在馬車前輪處那個三層的上車用的簡易小木梯,我想我總算明白一向以行動迅速聞名鳳來閣這次為什麼會走得這麼慢了,帶著這駕豪華軒峻程度不亞於出巡用的龍輦的馬車,能走這樣已經算是神速了。

輪椅停在木梯前,石巖收了傘,看樣子似乎是想抱蕭煥上車,卻被他搖手拒絕了,於是石巖就伸出一條手臂,蕭煥扶住他的手臂,慢慢的起身,上臺階,再扶住車門,走入馬車中。

我在一邊抱胸看著,末了淡淡問石巖:“閣主不是還能走路嘛,為什麼要坐輪椅?”

石巖很是不屑的瞥我一眼,徑直爬上馬車前他自己的馬。

我翻翻白眼,從馬車旁穿過,去找我的馬。

經過馬車的時候,隱約聽到了裡面傳出的陣陣悶咳。

還是老樣子啊,在人前就拼命忍著,只有到了沒人的地方,才會稍稍放鬆。我從車旁走過去,沒說話。

馬車緩緩的開動,其餘的人都騎馬跟上。

彷彿在故意壓低馬速,走在馬車前的石巖和宏青他們的馬簡直像挪,我的馬在狂奔了半日之後,忽然見我鬆了它的韁繩,幾乎是讓它散步著走,也不嫌冰雪涼了,甩開蹄子跳的分外歡騰。

這麼溜溜達達走了半個時辰左右,馬車的皮簾掀開一條縫,兩個字淡淡的丟出來:“全速。”

石巖和宏青對看一眼,只好夾緊馬肚,駿馬箭一般的射出,趕車的馬伕也一鞭子抽在拉車的駿馬屁股上,我們這一行人終於不再像京郊那些踏雪尋梅的貴族一般晃晃蕩蕩,開始在茫茫雪原上疾馳。

是我小看了這駕馬車,這車一旦全速行進起來,不但不比普通馬車慢,還要快上不少,幾乎有千里駿馬的一半腳程。

這樣趕了一下午之後,天色黑透我們就到了一個維吾爾人聚居的小城鎮。

大家的午飯都是在馬上就著水袋中的水咽乾糧湊合的,一到地方就馬上下馬衝進鎮中的驛站,把所有的火爐和鐵鍋都包了,開始在沸水中煮隨行帶來的肉乾火腿。

我動作沒這些傢伙快,拴好馬出來的時候,所有的火爐邊都坐滿人了,蘇倩和宏青估計是找驛官商量今晚的食宿問題去了,驛站門外只有石巖一個人站著,面有憂色的看著停在驛站口的馬車。車伕早就卸了馬匹跟著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