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書和月餅,完全是兩回事……&rdo;&ldo;啊,對了!還有晚宴的菜餚!小湄,姑爺喜歡吃rou還是吃菜?&rdo;&ldo;爹,娘到底是怎麼忍受了你那麼多年的?&rdo;&ldo;肯定是rou吧?他是將軍,經常打仗,必然是喜歡吃rou的!&rdo;辛雄唰唰寫下滿滿一張紙的選單,遞給外面的二師兄,鄭重吩咐:&ldo;再把地窖裡存的二十年陳釀拿出來兌上新酒!小心小心!今晚來的是貴客!&rdo;她爹又瘋魔了。辛湄搖著頭走出去,準備透透氣,忽見大師兄從大門處狂奔而來,驚聲大叫:&ldo;來了!將軍帶著許多人來了!&rdo;辛邪莊裡霎時亂成一鍋粥,辛湄被一群人簇擁著,暈頭轉向地帶往大門口,剛好見到陸千喬從秋月背上跳下來,身後跟著數十人‐‐不對,數十妖,都扮作凡人的模樣,畢恭畢敬地站在後方,每人牽著一匹靈shou,靈shou背上有的馱著箱子,有的馱著數枚匣子,令人眼花繚亂。陸千喬今天看上去……呃,特別和往常不同,似乎刻意打扮過,往日的淡青衫子換成了雪白的外衣,長髮一絲不苟地束在腦後,只是雙眼用一條黑布覆住,卻絲毫不見láng狽,反倒為玉樹臨風的外形增添了一絲神秘。莫非是怕紅眼珠嚇壞她老爹?他真是太低估老爹的承受能力了,不要說是紅眼珠,就算他長八隻手,說不定老爹都會喜得抓耳撓腮,認為那是天賦異稟。辛雄顫抖著迎上去,還未想好第一句要說點什麼,陸千喬已經穩穩走來,躬身下拜,聲音沉穩:&ldo;晚生陸千喬,見過辛老闆。&rdo;辛雄的眼淚唰一聲下來了。他……他叫自己辛老闆,而不是岳父。他恨恨地回頭瞪一眼辛湄:看看!多好的姑爺!你怎麼就把他氣得連岳父都不肯叫了?!辛湄別過腦袋假裝不知道,視野裡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悄悄轉動眼珠,立即望見陸千喬的臉,他的眼睛雖然被黑布覆蓋,卻彷彿仍然能看見東西。他正對著自己,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笑。我來了。他的表qg這樣說。辛湄連脖子都在發燙,低頭暗咳一聲,卻不能像以前一樣迎上去握住他的手說點什麼,躑躅半晌,還是搖搖頭轉身走了。她還需要一點心理準備……小魔星的丈夫來到辛邪莊,不亞於水滴進熱油鍋裡,幾乎滿莊的人都湊在正廳外,從門fèng、窗戶fèng之類的fèng隙往裡望。大師兄見陸千喬蒙著塊黑布卻依然器宇軒昂,又是羨慕又是嫉妒:&ldo;我未來的老婆絕不會選這種小白臉!&rdo;二師兄邪佞魅惑的笑:&ldo;一般一般,還輸我一些吧。&rdo;辛湄抱著膝蓋坐在窗下,懶得說話,只是冥思苦想怎麼才能做好心理準備。正廳裡,陸千喬忽然開口了:&ldo;辛老闆,晚生今日是送上彩禮,還望笑納。&rdo; 門外那些妖怪呼啦啦送進去一堆箱子匣子餅子,有銀兩,有古玩字畫,更有綾羅綢緞‐‐極標準且極豐厚的彩禮。辛雄霎時破涕為笑,結結巴巴:&ldo;姑、姑爺何必這樣客氣……咱們、咱們早就是一家人了!只是小女頑劣,讓、讓姑爺cao心了……還望姑爺莫要和她計較。&rdo;陸千喬笑了笑:&ldo;晚生有意迎娶辛小姐為妻,終此一生只一人,不離不棄,辛老闆可否成全?&rdo;辛雄使勁點頭:&ldo;成全成全!絕對成全!&rdo;……只是,好奇怪,他都已經是姑爺了,還要他成全什麼?陸千喬起身,再一次躬身下拜,這次終於改口:&ldo;千喬拜謝岳丈。&rdo;那晚辛雄心qg好得太過頭,一不小心就喝得爛醉,被人抬回房間了,辛湄只好親自送陸千喬回客房。一輪滿月掛在頭頂,四下裡雪亮透澈,往日走慣了的長廊今日不知怎麼特別長,小風chui在臉上涼颼颼的,辛湄摸了摸臉頰,怕誤事,她今天只喝了兩小杯酒,但身上還是燒起來了,面板滾燙的。&ldo;辛湄。&rdo;陸千喬在後面低低喚她一聲,停下了腳步。她愕然轉身,才發覺他已經將覆蓋眼睛的黑布取下,又是一雙紅裡透光的眼,在夜裡看來真挺毛骨悚然的。她急忙四處張望,奔過去用手捂住:&ldo;小心周圍有人看見!&rdo;他握住她的手腕放下去,問:&ldo;你不喜歡?&rdo;&ldo;是你不想被人發覺吧?&rdo;她嘟起臉,&ldo;你把我爹想得太脆弱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