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再出來時,令狐蓁蓁已捂著肚子皺眉頭:“不好,肚子真疼起來了。”
“小師姐是吃撐了。”秦晞看了看她一頓飯的分量,兩隻饅頭,兩碗湯,她不疼誰疼。
他把她拽起來,順著村裡彎彎曲曲的溪流,繞半山櫻花林散步消食。
令狐蓁蓁見那些花開得熱鬧,不禁想起大伯:“大伯可喜歡這種花了,我得記住這個村子,等以後找到大伯,帶他來這裡看。”
或許她大伯也在竭力找她,也可能早就知道了,躲在暗中不知籌謀什麼。
既然盤神絲將她過往藏起,為何不藏乾淨?成天大伯大伯,聽起來如羔羊入虎口。
秦晞本想換些有趣的話題與她聊,卻又懶洋洋地想不起什麼,只從她濃密的頭髮裡一片片往外捻花瓣。
“你看那邊,來了個好奇怪的人。”
令狐蓁蓁拽住他的衣袖,悄悄指向山腳下那個小食鋪。
秦晞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一看之下登時像被繩子拉直了似的,一把抓住她的手。障眼法似流水掠過,他們化作最普通的山村年輕男女,一看就是來花林中談情說愛的模樣。
“別說話,別往那邊看。”他壓低聲音,把她拽到花樹下。
食鋪前的石墩上正坐著箇中年男子,一身青衣,面容甚是冷峻。他腿旁放了只簡陋的薄板棺材,也不知裡面是不是裝了人。更可怖的是,他兩隻手是血紅的,彷彿厚厚地染了一層鮮血,食鋪老闆給他送饅頭遞湯時,連頭也不敢抬。
秦晞認識這個人,印象相當深。
四年前太上脈一二兩脈有個混在一塊兒的試煉,冷不丁便與這位極厲害的邪道修士撞上,被他殺了個長老,若非二脈主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費隱,字嘉憫,出身仙門不得而知,多認為他是散修,是極有名的愛殺仙門長老的邪道修士,最巔峰時,名氣不輸令狐羽。
他很快吃完飯,規規矩矩地摸出銀錢放在石墩上,腿邊的棺材像是被看不見的手托起似的,豎過來懸在他身後。
沒走幾步,對面又款款行來一位頭戴斗笠的年輕人,拱手給他行禮,直起身體時,半張臉被日光照亮,容姿端華,俊美異常,竟是本該死了的溫晉。
他二人似乎甚是熟稔,並肩邊走邊聊,行至村落大門處,便驟然消失了。
秦晞內心如驚濤駭浪一般,半天說不出話。
溫晉沒死!誰救的他?他是映橋一派的,與費隱這般熟悉,難道費隱也進了映橋一派?仙子竟能招攬到這種人物?不知他倆為何出現在此地,但他直覺不妙。
令狐蓁蓁忽又戳了戳他:“魚白來了。”
果然村落大門處急急落下一道身影,正是俞白。
她面色雖鎮定,目光卻難掩驚惶,見著一個路過村民,便拱手行禮,急急詢問著什麼。
秦晞騰風而下,落在她身旁,只問:“三師姐怎麼在這裡?”
俞白一見他倆,登時驚喜萬分:“你們怎麼也在?有沒有見到大師姐他們?”
秦晞停了一下:“大師姐也來了?出了什麼事?”
俞白急忙把他倆拽去僻靜處,飛快說了一遍經過。
那天晚上她酩酊大醉,本欲和大師姐一同回客棧,結果那個著名的邪道修士費隱突然出現,身後還懸著一口薄板棺材,裡面多半裝了人。
“費隱不知何故將葉師妹抓走了。”俞白神情凝重,“大師姐他們馬上就追了上去,可我當時醉得太厲害,沒法騰風,好在二師兄心細,沿途留了記號。我順著記號一路趕來,到這附近記號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