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冷一笑,未置一詞,不過心中對難民的把握還是有些信心的。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大軍便奔了過來,遠遠的便聽到黑衣將領一聲大喝:“前面的人都不要逃!”
黑衣將領這一叫,眾人心中都是一咯噔,他們剛才還打算演一番戲,裝模作樣的過去乞求糧食來的,現在步伐還沒有邁出去,臉龐的表情馬上僵在了臉上,聽著大軍這聲叫喊,他們越發感到不妙了。
“鎮定!想活命等會都鎮定!不能亂!”周本年壓低著聲音說道,他本人也在劇烈的喘息著,心中動盪不堪。
難民們停止了腳步,紛紛忐忑不安的往後看去,黑衣大軍正快速的逼近著,馬蹄震的整個地面都在顫抖。再靠近一些,只聽得一聲令下,幾千柄的仙劍居然就豎了起來,一片肅殺之意撲面而來,幾乎要將地面掀翻了。
“將他們都圍起來,一個都不能跑!”黑衣將領大聲喝道,這一聲傳下,身後兵士頓時分出一片來,大概在千人左右,馬上抄了過來,將難民隊伍給重重包圍了起來。
難民們驚慌到了極點,他們被這幅場面震懾著,都有一種想要跪下的衝動了,不由自主的,他們都靠攏在了一起,驚慌失措的四望著,不少人更是哆嗦個不停。
將難民圍住之後,大軍也都紛紛安定下來,馬蹄聲停下,只有黑衣將領越眾而出,他駕著靈獸紅葉馬緩緩前行,從兵士空出的一個缺口中走近前去。
楚雲寒的手掌上都是冷汗一片了,現在大軍弄出這種陣仗,應該是黑衣將領確認了什麼端倪,這次自己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周本年強自忍著心中的恐懼,朝前走上幾步,說道:“仙長,您這是……”
黑衣將領一聲冷笑,忽然說道:“你們真的是難民嗎?哼,剛才裝的還挺像的,楚國派你們前來的任務是什麼。”
周本年心中大驚,呆了一呆之後,連忙叫冤:“仙長,天地可鑑啊!我們明明就是大周國東洲郡的鄉民,和楚國斷然沒有半分的關係啊,都是被邊界的戰亂逼得活不下去了,這才趕往北方求條活路啊!”
黑衣將領輕蔑的一笑,說道:“行了,在本將軍面前也想糊弄?這一路上本將軍見過不少支的難民隊伍,可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們這樣的難民,居然所有人的肚子都不叫喚,當真是天下奇聞了,倒要問問你們自己,你們自己見過這樣的難民嗎?哼,剛才一不留神倒是差點被你們矇混過去了。”
黑衣將領這話一出,楚雲寒的心中頓時一沉,沒有想到自己這邊居然是在這上面出了紕漏,現在黑衣將領心中已經斷定有鬼,更是弄出這種重重包圍的陣仗,自己這邊想要糊弄過關怕是千難萬難了……他目光閃滅不斷,在緊張的思考著對策。
只聽得周本年大聲驚叫道:“仙長,天大的冤枉啊!這裡有我在東洲老家的地契,小的叫做周本年,住在蘇橋鎮十里鋪,這上面白紙黑字的都寫著,還有官府的章印……”他匆匆從儲物手鐲中套弄出東西來。
周本年這一聲叫起,周圍的人也都回過神來,馬上跟著從儲物手鐲中拿出著地契來,紛紛喊道:“仙長,地契都在這裡,我們明明就是東洲郡的鄉民啊!”
最後牛泰走了出來,雙手呈上著一個厚厚的小冊,正色說道:“將軍,小的叫做牛泰,乃是東洲郡恆豐鄉之人,這是小的年輕時候在州郡羽白府中游學的文書,上面還有小的畫像,請將軍過目……”
黑衣將領看到這吵雜的一幕,不由皺起眉頭來,他揮了揮手,頓時有副將過去,接過了牛泰的文書,又隨便拿了幾張地契,後面呈到了他的面前。
黑衣將領大概的翻閱了一下,尤其是仔細看了一下牛泰的文書,後面還對照著牛泰的畫像看了一眼,沉默一會兒之後,他眉頭皺得更緊了,沉聲說道:“邊界幾郡被楚國那斷絕地脈的星冥丹弄的顆粒無收,你們一路北上,又哪裡來的糧食吃?現在何以沒人餓肚子?”
這個時候,忽然聽到牛紅“哇”的一聲痛哭出來,她摟住了身邊的兒子,對著黑衣將領哭喊著說道:“將軍,還請救救我的孩子,我就剩下這最後一個兒子了,再被吃掉,我也不想活了……”
“啊!”周圍將士本來都是一臉的冷漠,一聽到牛紅這話,都是忍不住驚叫出來,他們早就聽說過“易子而食”這種事情,但是真的親歷這一幕,心中還是震動不已,他們呆呆的看向了牛紅,目光震顫著。牛紅懷中的小孩雖然不懂事,不過看著孃親在哭,也跟著哇哇哭起來。這看在眾將士的眼中,更是先入為主的認為小孩是怕後面被分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