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屢屢受阻,如今居然是弄到這麼一個朝夕等死的境地。想起自己一生苦難的母親,想起那個孤單可憐的身影,他的心便在隱隱作痛,他願意拼盡一切,然而世事弄人,如今他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第440章拿出畫卷
“少夫人,能不能別哭了,讓我靜一靜,好嗎?”楚雲寒咬了咬牙,轉頭對著韓芝柔說道,這次他倒沒有再兇了,話語很是平緩。
韓芝柔卻依舊是哭哭啼啼,她哽咽的說道:“我也不想吵你……可是我心裡真的好難受……就是停不下來……”
楚雲寒緩緩的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麼,他細細感受著鏡海單在體內快速的療著傷勢,在周圍這片吵雜聲中,他想起了很多很多……
幾天前的那場慘烈他記憶猶新,月宗就那樣被天瀾陣給困住了,他和韓芝柔兩人也很快就被兵士團團圍住了,陷入到了慘烈的廝殺之中,後面過來了三個部營的參將,他們很快就被活捉了。而月宗的力量實在是太過驚人了,雖然一直被困,最後卻迫得對方足足要動用一千人來運轉著這天瀾陣,最後大營的侯將過來,忽然認出了月宗的真是身份,頓時大驚失色,連夜就讓人八百里加急,向正在邊界上指揮作戰的郡王千封稟告,同時下達了死命令,輪流換人,就這樣死困著月宗,而他們兩人則被認定是月宗的死忠屬下,被先行押往了附近這烏木城中的地牢,性命留待著千封回來定奪……
想到這裡,楚雲寒已是慘淡的搖了搖頭,留著千封來定奪,那結果完全是可以想象的,絕對沒有半分的活路。先前月宗就和他說的很清楚了,月夕族和千封乃是不共戴天的宿敵,多年前月夕族便遭受過千封的致命陷害,如今他們落入到千封的手中,千封得到稟告的第一時間怕就是要判下兩人的死刑了。而月宗的結果自然也會是和他們兩人一樣的,千封會將月夕族的一切統統都滅掉的,並且千封肯定還將全面封鎖著訊息,這西南郡被他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身在北邊錦繡宮中的玉公主絕對難以得知這邊的故人……
“楚……公子……你在想著什麼?”
回憶之中的楚雲寒忽然被這一聲給打斷了,他愕然抬眼,只見韓芝柔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哭泣,這時正邊擦著淚痕,一邊小心翼翼的看過來。
楚雲寒緩緩搖了搖頭,澀然一笑,說道:“人都要死了,還能想什麼,不過是發呆而已。”
韓芝柔不信的說道:“真的沒有想什麼嗎?”
楚雲寒沉默了良久,靜靜的說道:“我……在想我的母親……我死便死了,沒什麼好可惜的,只是怕她在這世上孤苦伶仃,受人欺負……”他手指一抖,眼眸中忽然泛出一絲潮溼,他忽而又強作笑容,自嘲一笑,繼續說道:“想我楚雲寒不過是賤命一條,這些年打打殺殺,最終所想無非就是想要一家團圓,命運徹底脫離開別人的操縱……為了達到這些目的,也的確是做了許多的壞事,沒想到今天弄到這步田地,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報應……”
韓芝柔端視著楚雲寒許久,目光中忽而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柔聲說道:“楚公子,其實你內心深處是個十分善良單純的人……你的心思並不壞,只是對敵人太過得殘忍了,而你如果認定了誰對你有恩,你將不顧一切的去報答這份恩情,令堂等親人就不用說了,單單是個萍水相逢的燕老爹,你一旦認準了他的好,後面便不惜冒險去幫他去殺葉赫等人了……那個時候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燕文等人的死活本和你無關,可你還是幫了,不顧月宗主的阻攔……”
楚雲寒搖頭一笑,說道:“你說錯了,當初要不是燕老爹跪下向我磕頭,我是絕對不會冒險幫他的,而現在我也已經在後悔了。”
韓芝柔忽然也是溫柔一笑,說道:“你終歸還是出手了啊,如果你真是一個壞人,當時怎麼可能會動容……行了,楚公子,你明明就是一個心地善良之人,就不要老是故意和我偽裝了……和你相處這麼久,我還能不瞭解你嗎,你就是嘴巴上硬。”
楚雲寒無奈的看了韓芝柔一眼,只見韓芝柔滿臉都是一股善意溫柔的笑容,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母性溫暖,他不由失神片刻,呆了一呆,才說道:“我自己都不瞭解自己,倒是你這個外人能看出明堂來嗎?”
韓芝柔柔聲說道:“那是自然的,不是有句老話麼,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自己看自己的那副棋,又如何有我這個外人看得清楚,好啦,楚公子,你就承認了吧,難道硬要我違心說你是壞蛋,你才高興嗎?”
楚雲寒搖頭一笑,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心地純潔善良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