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侄子。大哥根骨不行,自知無福成為修士,所以和一般的村民一樣,成親成的很早,但一直都還沒要孩子,對外說是想夫妻兩個先伺候老人幾年,其實殷飛很清楚,當初是因為他在村子裡,村長一家供著他修煉種靈谷,條件並不太好,所以大哥要不起孩子。
看來是他走了,家中沒了這個負擔,大哥便要了這個大胖小子,這次帶了不少靈石過來,定要好好給大哥補償一下,看看這孩子穿的,連件像樣衣服都沒有,殷飛瞬間找到了令狐彥看他時的眼光,打從心裡感覺一陣難受,好在如今自己富裕了,可以好生回報一下。
“小子,你爹是誰?”殷飛含著微笑的問道。
小男孩兒奶聲奶氣的回答道:“我爹是本村村長馬梧風!”
“哈哈,果然是馬……什麼?你爹叫什麼?”殷飛正要放聲大笑,猛然覺得不對,他那便宜大哥名叫馬天明,至於馬梧風,卻是村長老頭子的名號。
“我爹叫馬梧風啊?不是告訴過你了,你耳背嗎?”小男孩再次說了一遍,眼神中的鄙視之意毫不掩飾。
老頭子這是想要幹什麼啊?殷飛頓覺頭頂一陣天雷滾滾,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生個大胖小子,還好意思腆著臉當村長呢,是續絃還是外頭找了個野花啊?拆我房子不是準備給那女人蓋新的啊?這家傳的鐵珠子從大兒子脖子上拿下來,還要往小兒子脖子上帶嗎?倒是真的不浪費啊,難怪從小培養我艱苦樸素,等會兒必須好好和這傢伙說道說道此事,怎麼自己幾年不回來,完全來了個大變樣,處處都透著那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氣氛。
“那你叫什麼?”殷飛問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但還是勉強保持著笑模樣,好歹這也是老頭兒的兒子,也是自己的乾弟弟,太過冷著臉的話,將來見面不好說話,老頭子造孽是他自己的事,跟人家孩子無關。
更何況,老頭子孤身一人也有不少年頭了,真要是一時沒把持住,倒也是合情合理,勉強說得過去。最後這句話,是殷飛用來安慰自己的,這麼解釋他多少能好受點,因為他實在沒法接受那個看起來同樣老實木訥的村長,會在臨到老的時候娶了個小媳婦,還生了個白胖小子。
“問小爺的名號?那你豎起耳朵聽好了!”小男孩兒清脆的聲音將殷飛從臆想中驚醒,臉上重新掛起了發自內心的笑容,這套小爺的說詞是他的貫口,卻是從他大哥馬天明那裡學來的,看來這位小兄弟也傳染上了這個毛病。
小男孩能要說出名字的時候,屋內忽然傳出一陣的說話聲:“天明,不要和客人無禮。”
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啞,卻又透出一陣說不出來的親切感,可殷飛關注的不是這個,而是此人剛剛說出的那句話,說具體點,是頭兩個字,天明。
那可是老大的名字啊,怎麼用到這小鬼身上了,老大怎麼辦?改叫馬飛?那自己該叫什麼?我到底在想些什麼?一連串的問號將殷飛打擊的不成樣子,沒等他回覆狀態,就迎來了最為沉重的毀滅性打擊。
打擊來自說話的那個人,確切的說,是那個人的樣貌。那人長相併不醜怪,反而稍稍帶著一些出塵脫俗的儀態,穿著身土灰色的粗布衣服,卻絲毫不像是村中常年務農的莊稼把式,倒像是個什麼累試不第的中年學究。
那人分明就是村長老頭子啊!
只是眼前的村長和殷飛看慣了的不同,他現在能夠記起的村長,是那個稍稍有些駝背,滿頭銀髮,長相雖說不難看,卻很是老態龍鍾,與牛葫蘆村十分相稱的老頭子。而現在的這個人,與村子顯得格格不入,倒像是應該在白山劍門出沒的人群,可這張臉錯不了,眼睛中溫和的神采也錯不了,這就是那個老村長,或者說,是他年輕的時候。
年輕時的村長,殷飛依稀還有些印象,那還是他剛剛記事的時候,那時的村長隱約能看出幾分不凡,可又過了一兩年之後,這種不協調便再也沒有了,村長真正成了村長,成了村子裡的一員。
老村長見殷飛表情怪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走過來拱手為禮,口氣有些歉疚道:“這位客人,拙荊死得早,在下身為村長,平時事務繁忙,對小兒教導多有疏忽,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話雖這般說,看向天明的眼神卻全是溺愛之色,這種眼神殷飛當年也曾經感受過,現在看來更是懷念,正不知說什麼時,屋子裡又走出幾條漢子,卻都是熟悉的面孔,唯一的改變就是他們都年輕了不少。
為首那漢子上下打量殷飛一番,眼睛忽然一亮,驚喜的說道:“這位是修士吧?看這氣度,怎麼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