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就是妖族的統帥殷飛,一個貌不驚人的傢伙,這是兩個人之間的第一次碰面,儘管魚湘子還不知道此人的另一個身份,但僅僅是對方殺了自己親弟弟魚糜的事情,就足以讓他對其恨之入骨,殺之而後快了。
面對這種毫不掩飾的仇恨,殷飛感到無比舒心快意,他已經恨了一百多年,現在終於輪到對方來恨他了,心中的那種鬱結之氣一旦揮發出去,並且還出現在了仇人的身上,那種愉悅感是難以言喻的。
“對面那廝可是殷飛?”雖然心中已經恨極,不過既然是在兩軍陣前,出於自己身份的考慮,魚湘子還是很客氣的按照規矩進行叫陣。
“沒錯,就是本座,你這廝可是那死鬼魚糜的哥哥魚湘子?”殷飛對魚湘子的恨意只有更加濃厚,他可不管什麼身份之類,一上來就開始揭開對方剛剛結痂的傷疤,言語之中敵意非常濃厚。
這幅做派倒是把魚湘子嗆得一愣,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明明是殷飛殺了他弟弟,怎麼這廝的怒意反倒是比他更加濃厚,不過這顯然不是什麼太重要的問題,魚湘子咬咬牙道:“沒錯,本尊就是魚湘子,今日特來為兄弟報仇,你若是識相的便束手就擒,本尊還能給你一個痛快,若是不識相的話,保證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殷飛冷笑道:“你這廝胡吹大氣的本事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手裡頭有沒有真東西,不服就儘管上來比劃比劃,本座當初怎麼殺魚糜的,現在就怎麼殺你,若是你魚家還有什麼親戚朋友,不妨也一起送上來,本座保管殺的乾乾淨淨!”
“好好好,本尊今日便讓你見識見識我通天教的厲害!”魚湘子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騰地一下燃燒起來,右手甩出魚骨劍,催動胯下墨麒麟就要過來,卻見殷飛在車上不慌不忙的擺了擺手,做了個暫停的時候,儘管心中極不耐煩,卻還是問道:“你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沒什麼遺言,只不過今天沒空,小爺今日只不過出來看看而已,想打的話等明後天再說吧。”殷飛笑眯眯的說道:“我知道你想死,想趕緊到那邊去找你弟弟,不過你也得看小爺有沒有興致殺掉你,慢慢在大營裡候著吧,等哪天有興致了我再來通知你。”
“好,沒問題,本尊就等你收拾好棺材再說。”魚湘子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冷森的笑了笑,便轉身回了大營。
這一手倒是把殷飛看愣住了,他當初對付魚糜便是用的這欲擒故縱的招數,對方立刻便上當了,誰知道這魚湘子心機如此之深,竟然根本不理會自己這種帶著挑釁的計策,反倒是很痛快的回去了。如果剛剛魚湘子沒有沉住氣,而是像魚糜一樣攻了過來,那麼等待他的將是一陣排山倒海般的打擊,殷飛出來之前就已經將四大將和崔凌煙那幫人埋伏在了周圍,只要魚湘子敢過來,他便上前抵擋一陣,隨即佯裝不敵向後撤去。想來以對方對自己的刻骨仇恨,定然會追擊過來,到時候四面八方一起出動,即便不能講魚湘子就此幹掉,也肯定能讓他吃不小的虧,誰知道對方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竟然就這麼輕鬆地破解掉了自己的計策。
人家既然走了,他之前所設定的種種埋伏也只得暫時擱淺,殷飛撇撇嘴,有些鬱悶的操縱著飛龍車向後退去,車子剛剛走了幾步,他腦海中就猛然出現兩個大字:有詐!
殷飛也是屍山血海中滾過來的人,魚湘子之前的舉動在他看來還只是心思沉穩而已,可當他回過頭驅車走了這麼幾步之後,卻突然覺得有些反常,因為對方的人馬都已經站好陣型,而且個個看起來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顯然不可能是來看熱鬧的,怎麼可能因為自己一句話就退走。唯一的可能就是這魚湘子早就準備一鼓作氣的進攻,正好利用了自己這個機會,當自己驅車向後行進的時候,之前埋伏的那些人肯定也會鬆懈一些,若是這個時候再乘勢掩殺過來,所取得的效果一定要比直接衝殺好上不少,怕是沒有自己鬧這一出,魚湘子估計也會想出什麼其他的點子來,讓自己對他產生鬆懈情緒,隨即再突然發起襲擊。
這麼幹肯定是丟面子的,畢竟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物,玩這一手多少有**份,可問題在於對方是不會在乎面子和身份的那種人,反倒是和自己有幾分相似,都是那種重視結果超過過程,崇尚勝者立規矩的那種人,自己從來就沒在乎過面子,現在不也活的好好的,他又怎麼能保證對方不是也這個心思呢?
果不其然,殷飛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來,就聽身後傳來一陣滔天的喊殺聲,魚湘子的怪笑聲也在他耳畔響起:“想跟本尊玩心眼兒,你小子還嫩了點兒,洗乾淨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