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看了眼床。“去竹塌上睡。”有床帳在,會擋住風。
“你睡麼?”阮初秀這會眼皮有點沉重,打了個哈欠,略顯迷糊的問。
曲陽見她這麼困,便應。“睡。”
竹塌很大,清涼涼,躺在上面很舒服,旁邊有個熱熱的身軀,阮初秀覺的很心安,說不出的踏實,閉上眼睛,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等她睡著後,曲陽重新拿起扇子,一下一下的打著,弧度很小,風很輕。他並不覺得累,反而覺得這是享受,享受什麼他說不出來,看著媳婦沉睡的臉,嘴角若有似無的上揚著,心裡就湧出股淡淡的滿足感。
屋外烈日當空,正是響午時分,山林裡都沒什麼叫鳥聲,只有知了在不知疲憊的叫著,一聲接一聲。
阮初秀醒來時,很顯精神,視線在屋裡掃了圈,沒看到自家漢子,她利落的起了身,邊走就邊喊。“阿陽哥。”
“在後面。”曲陽的聲音穿過窗戶透了進來,有點兒模糊。
阮初秀笑嘻嘻的往屋外走。“現在太陽挺大,你怎麼就開始幹活?咱們就這一塊菜地,用不著這麼急。”
“左右無事。”曲陽抹了把額頭的汗,仔細看了眼媳婦,見她精神好了些,遂繼續低頭幹活。
阮初秀搬了個椅子坐在屋簷下,看著他幹活,嘴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她其實還挺想過去幫把手,不用想都知道,男人肯定會沉著臉拒絕。算噠,她還是當個乖媳婦吧。
五天後,阮初秀總算解放啦,又恢復了生龍活虎。“當女人不容易呢。”
曲陽見她這麼感嘆,竟然挺認真的點了點頭,應了個鼻音。
“咱們明天下山回趟村裡?”算算都有七八天沒回阮家看看,阮初秀還挺想念,也不知如秀的事進展怎麼樣。
“好。”
次日,天矇矇亮,還飄著霧呢,曲陽早早的起來,今天回阮家,他得去打兩隻野物。床內媳婦睡的正熟,天太熱,他火氣旺,睡著後媳婦就會往床內滾,和他隔了些距離,卻會抓著他的手或是手臂。
起床時,曲陽輕巧的挪開了媳婦的手,才走到屋門口,就聽見一道帶著濃濃睡意的含糊聲音。“阿陽哥去哪?”
“到山裡打兩隻野物。”曲陽回頭看著抬起上半身,迷迷糊糊往屋門口瞧的媳婦,眼睛都沒有睜開呢,一臉的睏倦,一顆心忽地又軟又暖,放柔了聲音道。“你再睡會,我很快回來。”
現在天太熱,野物隔了夜就不新鮮。
“喔。”阮初秀趴回床上,腦袋壓著曲陽的枕頭,上面全是他的氣息,睏倦的她,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見媳婦重新睡著,曲陽輕手輕腳的離開屋,順便將屋門合上。
他剛進廚房,阮初秀突然睜開了眼睛,愣愣的看著,有點像夢遊似的,緩了會,才漸漸有了反應,急忙往床上掃了眼。剛剛不是做夢啊!趕緊套上鞋子,蹬蹬的往屋外跑,來到廚房裡,見到在嗽口的男人,她鬆了口氣,打著哈欠道。“阿陽哥,我和你一起去。”
曲陽默默的看了她眼,點點頭應了聲好。也沒問她怎麼又醒了。
“我們今早喝粥吧,走時放兩根耐燒的柴木,慢慢的煮著。”蹦了兩下,又拍了拍臉,阮初秀精神了點,開始叨叨的說話。
“什麼粥?”曲陽洗完臉問,將洗臉水倒進了排水溝裡。
炎熱的夏天,最容易滋生蚊蟲,排水溝他每天都會清理趟,並沒有異味。
阮初秀眨巴眨巴眼睛,腦袋有點木,眼神兒懵懵的看著自家漢子。
沒睡夠,強行醒來,有點像傻子。
“青菜肉粥吧?”過了會,阮初秀答道。
“嗯。我來剁肉生火,你去洗漱。”曲陽手上沾了水,走到媳婦身邊,朝著她的臉彈了下。
清涼涼的水落在臉上,阮初秀打了個哆嗦,瞬間又精神了,也不甘示弱,猛得撲到了他的後背,這動作做多了已經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溼噠噠的臉埋在男人的脖頸蹭啊蹭,廚房裡頓時響起了樂哈哈的笑聲,經這麼一鬧,倒是真正的醒了睡意。
夫妻倆手牽著手,在多數鳥兒都還在沉睡的時候,踏進了安靜的山林裡,沒費什麼時間,就捉了只鷓鴣,一隻野雞,還是隻母的,窩裡邊有六個蛋,一併收著放到了竹蔞裡,又採了蘑菇,還摘了把野果,現在還不是時候,成熟的果子不多。
回來時,路過條小溪,阮初秀洗了野果,自己吃一個喂一個給男人,甜滋滋的帶點兒微酸,好吃極了。她在洗野果時,曲陽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