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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拭了起來。頭頂上的風扇在呼呼地吹著,空氣中悶熱的風在流動著,湛海似乎很享受此刻美人的殷勤,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面,彷彿害怕這小小的一碗麵會有吃完的一天。

“其實你今天穿成這樣更好看。”他忽然又說話了。

芙蕖低頭看了自己的打扮一眼,T恤,及膝牛仔褲以及平底人字拖,大街上再普通不過的打扮,不過既然有人願意讚賞她,那麼她也是很樂意接受這個奉承的,於是她就連忙道謝了:“謝謝公子誇獎啊。”

“別叫我公子。”他說,似乎對這個稱謂有點排斥。

芙蕖埋怨了他一句:“別人還巴不得我這樣喊呢,你倒好,不領情。”

“別人?”湛海從碗裡側過臉去,看著芙蕖,問她:“難道我是你口中獨一無二的公子?”

芙蕖似乎不大願意回答他的話,岔開了話題來:“上次有人看到我這麼叫你,還要我這麼叫他。”

“那後來呢?”湛海好奇地問。

“後來?”芙蕖細想了一下,說:“後來就是上 床,做 愛。”

湛海臉色一變,轉過頭去,繼續吃麵。芙蕖知道,他又不高興了,他並不喜歡她過多的提及她的職業本身,雖然他們能在一起共處一室本身就是託了她的職業的福。

他不高興,芙蕖似乎也不願過多地討好於他,她肯陪他,那是基於朋友立場,她現在是免費的,既然是免費的,她也就沒有看他面色行事的理由。於是,芙蕖也跟著沉默著,坐在他的身邊,玩弄著手機,就是不肯再主動去搭理他。

一碗麵終於吃完,湛海擦了擦嘴,就起來離開了。芙蕖跟在他的身後,出了大門,就打算分道揚鑣,結果湛海卻叫住了她,問她:“你要去哪裡?”

芙蕖站在自己的斯巴魯前,回了他的問話:“回家。”

“今天晚上……”

話還沒有說完,芙蕖就打斷了他的話:“對不起,本小姐今晚不接客。”

“你就不能陪陪我嗎?”湛海問他,語氣裡還帶著一點哀求。

“不行。”芙蕖斬釘截鐵地回他的話了。說完,一低頭,就鑽進了自己的車子裡,一踩油門,就揚長而去了。憑什麼他求她,她就一定要答應?她可不是那些個千依百順的女人,她要他明白這一點。

湛海坐在他的A8裡,看著芙蕖絕塵而去,卻遲遲迴不過神來。十年前,他在這裡邂逅一個名叫何慕瑰的女人,從此手心長出糾纏的曲線。十年後,他在這裡邂逅一個不知名的女人,卻不知道命運最終會帶著他何去何從。在強大的命運面前,他們都脆弱得像個瞎子,最終只能在命運的牽引之下,蹣跚著前進。

奴家是誰

奴家是誰

芙蕖回到家裡就後悔了,到底是個可憐人,自己怎麼就做得這麼絕情呢?可是追悔無用,她沒有他的任何的聯絡方式,所以,她也只能在家裡的浴室裡一邊泡澡,一邊後悔。

浴室裡水汽氤氳,她看著浴缸對面的那塊鏡子,水汽太重,鏡子都蒙上了一層水霧,她伸出手擦拭乾淨,細細地端看了自己的身體起來。還算豐滿的身體,胸部,腰肢,臀部,無一不是完美的象徵,多少男人拜服在她這幅妙曼的身軀底下,而她卻只記得多年前的那個白衣少年。芙蕖伸出手,摸了摸鎖骨處的吻痕,昨夜那麼激烈的糾纏,到底為的是什麼。她為了錢,那麼他呢?又為什麼?心上人?枕邊人?

忽的,嘩啦的一聲水聲,芙蕖站了起來,跑到衣櫃前,隨便扒拉了一件衣服出來,穿上,就跑了出去。就當是賭博吧,找到了就是自己運氣好,找不到就當是命該如此,從此以後,生前身後,各自安好。

芙蕖隨手截了輛計程車,就往那家拉麵館去。是的,她今晚不做生意,所以,今天晚上的荒唐事,也就當做是兩個寂寞的男女的互相慰籍吧。誰規定了妓 女就不能有傷心失意的時候,誰規定了妓 女就不能有一 夜 情?

計程車七拐八轉,就停在了拉麵館的旁邊,夜色中,芙蕖看著那輛A8,就笑了開來。

做 愛,狠狠地,激烈地做 愛,像沒有明天那般,四肢像藤蔓植物一樣糾纏起來,唇齒相依,氣息間都是呻 吟與喘 息,身體與身體的一部分包容在了一起,死都不肯分開,到最後終於疲極,雙擁著昏昏欲睡。

湛海抱著她的身體,頭挨在她的肩窩處,低聲地說著:“不要走,別離開我。”

芙蕖的眼睛裡,腦海裡,都浮現起那個少年來,淚水就偷偷地流了下來,她拍著他的手,說:“我不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