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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我就定一個。高玉。你看人家湖東的那個李主任!女同志搞招商,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我們不能不考慮到。至於其他人選,請李長同志和光輝同志定吧。”

“高玉?這合適嗎?她一直在抓窩兒山的茶葉開發。”杜光輝問道。

“哪有什麼不合適?一個鄉長都當了,這招商辦搞不下來?何況現在的形勢,幹部也要成為多面手。不能再老是抓茶葉了。當然■,茶葉也還要抓,還有別的同志嘛!如果大家沒別的意見,高玉同志就任招商辦主任吧。”

林一達說完,嶽池笑了下,對杜光輝說:“光輝書記是心疼高玉同志吧,不過,再怎麼辛苦,在外面招商總比在裡面好。這可是一達書記的關心啊!”

“那也未必。我是擔心高玉的性格,是不是適合招商。”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物,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讓她幹,她一定能幹好,這就叫合適。不讓她幹,她沒有機會,這就叫不合適。”嶽池說完,李長也跟著笑了。

“會後,請李長同志和光輝同志找高玉談一下。”林一達摸了摸額頭,停下來,對組織部長彭松林道:“進入下一個議題吧。”

彭松林把面前的筆記本推了推,然後開啟資料夾,翻了幾頁,才道:“根據市委主要領導的指示和目前的幹部隊伍情況,擬對部分縣直單位和鄉鎮人事進行小範圍調整。我們拿了個初步意見,請大家討論。”

這意見,在之前的書記辦公會上,已經過了一遍。杜光輝沒有參加,他請假了。一般情況下,他儘量不介入人事問題,這是他的一個原則。有一些掛職幹部,到了地方後,逐漸地陷入了地方的許多矛盾之中。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過問了人事。人事是最複雜的。說起來,一個縣,最重要的是經濟發展。但是在一般幹部的心目中,最重要的還是人事調整。議論人事,評論人事,調侃人事,揣測人事,是很多幹部茶餘飯後的必修課。幹部們攏到一塊,最喜歡打聽的也是人事。某某位子空了,應該是某某人來當。不過,也有可能是別的某某人。某某人後面是縣委某領導,甚至是市委某領導與他很熟。民間組織部因此形成。而且,奇怪的是民間組織部往往猜得很準。這裡面,一個原因當然是用人導向問題,民間組織部的猜測,也是在充分揣摩領導意圖的情況下進行的。另一種更深層的原因,還是來源於高層。高層領導透露的口風,或者某些幹部自己有意識地造造聲勢。有好幾次,就有人在杜光輝面前探聽口風。杜光輝只是一笑:“我是掛職的,不問這事。”

《掛職》 第一部分 《掛職》 第五節(4)

一次說了,人家不信;二次再說,將信將疑;三次又說,沒人再問了。

這次人員安排其實也就兩個位子能引起常委們的興趣。一個是人事局長,一個是礦產局長。人事局長吳昕,兩個月前被查出得了癌症。目前正在醫院治療,他自己要求不再擔任人事局長職務。原來的礦產局長凌穆,調到省礦產局了。這兩個位子,在桐山都算是最好的位子之一。特別是礦產局長,有人形容是半個縣長。桐山是礦產大縣,經濟總量的一半以上來源於礦產,礦產局下面管著大大小小的一百多座礦山。而且,礦產局下設的安全域性,對於各個礦山來說,更是意義非凡。這樣一個大局,也可以說是關係桐山經濟命脈的大局,局長人選自然是至關重要。書記會上,林一達和李長,也就人選發生了爭執。林一達推薦的是現任城關鎮的書記程漢。而李長認為程漢為人過於衝動,不適合幹礦產局長。他推薦了現在的宣傳部副部長徐亞輝。徐亞輝在到宣傳部之前,是底下一個鎮的黨委書記,現在在宣傳部是常務副部長。

書記會因為杜光輝不參加,只有兩個人,因此失去了表決的作用。林一達甚至有些懊悔,應該拉著杜光輝參加書記會的。那樣就可以表決了。三個人,就不會成為平手。少數服從多數,這是我黨的一貫原則。書記會一表決,李長再有什麼想法,也不能再說了。他頂多只能是保留意見。

兩個人的書記會,最終給常委會帶來了兩個提名,程漢和徐亞輝。

這兩個人,杜光輝都算是熟悉。他剛到桐山,參加抗雪時,就在城關鎮,就與一臉大鬍子的程漢打過交道。後來又因為藍天木業的事,在一塊吃過幾次飯。這個人雖然長著一臉大鬍子,說話咋咋呼呼的,卻極有分寸。而徐亞輝,因為同在縣委大院上班,自然少不了有所接觸。特別是礦難事故處理期間,徐亞輝負責外來媒體的協調。這個人遇事冷靜,沉著,協調能力也強。但是,杜光輝不太看得慣的是他身上的那種官氣。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