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翩然來的最勤,如傳聞所言頗受寵愛。他便日復一日,看著他的妻與朱荀交頸而臥。
她柔軟的烏髮像是最堅韌的情絲,讓他這個獵物沉淪。
張翩然起身去湯池沐浴,身上淡淡的清香,亦是蠱惑著人,他喚:“貴妃娘娘。”
“你又是個什麼腌臢東西。”她殘忍的,垂著鄢頗輕蔑的看著他,“也配碰我?”
霍洗憂飽受著內心的煎熬,心中有一頭雄獅在發出怒吼。她的眼神,刺的他跌落到塵埃裡。
可是自那以後,除了報仇之外,他有了讓自己繼續苟活下去的理由,不會顯得他是一個多麼可笑可悲之人。
大婚之日。
他捏著她的下頜,吻落在她的眼瞼,唇角勾起得逞的笑:“張翩然,你不嫁,也得嫁!”
霍洗憂知道她不會乖乖就範,就提前抓了她的貼身丫鬟作為人質,要挾她。兩人較著勁,誰都不想先低頭福誰。可到頭來,張翩然紅著眼眶,執著太子殿下的死因。
他想,她曾經是心裡有過太子殿下的罷,可已經太遲了。
霍洗憂啞然的失笑。
他不想再知道,張翩然,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如若,她真是個端莊的高門貴女,犧牲在權利之下的提線木偶。
他對她,因愛生了恨。
更見不得張翩然她有情有義,像是要解救所有人於水火,那細膩的肌膚只能為他所有。他的妻,無論做什麼事,都是為了不相干的旁人,她只能為了他墮落。
他要見著她也從高高的神壇落下,沒了貴妃娘娘的頭銜,如同他一樣見不得人的藏在陰溝裡。張翩然那樣高傲的女子,被迫接受委身一個宦官的事實。
甚至,要她為他生一個孩子,真是可憐的緊。
霍洗憂一直都是這麼想的,直到,張翩然從屋子裡離去,他心裡真的慌都不行。她溫柔話語,不過皆是為自己謀一個逃跑的契機。
她不會再回來了。
張翩然她是拎著裙子跑回去的,進了屋子,還是黑燈瞎火的一片,“他……這是不是已經走了麼?”
有個力氣很大的男人拽過她的手腕骨,在她尖叫出聲之時,將她的手高舉過頭頂。
她安了心,泰然自若的看過去,“你這是,生氣了?”
霍洗憂粗暴的解開她的大氅,用力的丟到地上。他的手肘撞上了什麼,她吃痛的輕呼一聲。
張翩然面上熱燙,卻也不動彈,由得他像個胡鬧的孩子,扯壞她的衣裳。
夜風沾染過的大氅,她的鬢髮之間帶著淡淡的香氣,杏仁眼正溫柔的凝視著他,在他掌心控制之中,她也並不覺得畏懼。
霍洗憂貪戀的嗅著,她的氣味。
“你以為……我撇下你逃走了?”張翩然笑著問,“你著急了。”
霍洗憂的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艱難,足有千金之重,怕自己的真面目被她拆穿了。他承認了,是拿她沒了法子。
又慶幸光線昏沉,她看不到他臉上的窘迫。
“不會的。”張翩然攬上那男人的脖子,笑道,“我還得問你,借一個孩子,如何會走。”
他已攔腰抱著她,走向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