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府見令主,進去後就沒再出來。
左使王鼎瘋了似的砸鍋賣鐵地籌錢保命,各路訊息瘋狂地湧向狂魔。
狂魔安插在令使府僕役中的眼線還給了他一個訊息——玉宓秘密出府!執令使在這節骨眼上秘密出府,令他心頭狂跳,他又再想到剛才王鼎傳達的令主令諭:三日後總舵主職位以上的人到令使府見令主。
這讓他不得不多想!孫地龍和王鼎都被令主收拾了,他能沒事?自令主走後,攻城掠地所得的財寶資源他瞞報了多少,私吞了多少,私底下養了多少私兵,暗中建了多少兵械法寶鑄煉廠?他知道自己乾的這些事瞞不過玉宓。以前他沒把玉宓放在心上。玉宓知道又能怎樣?沒兵沒權,只有一面令牌,他明面上讓玉宓逮不著把柄,又有八十萬大軍在手,他還把玉宓供著那就是很給玉宓面子,是顧念令主舊情。可如今令主回來了,帶著三十萬裝備精良的大軍回來,有令主給執令使撐腰,指不定這會兒令主就是派玉宓出去調兵準備收拾他!擁兵自重的武將可比暗中養私兵的宰相更讓人忌憚。
他擁有的這些都是一拳一拳打出來的!令主救過他的命,大力培養他,給他大量的資源作後盾,讓他招兵買馬攻城掠地擴張,他感恩。可再重的恩情也不該讓他拿自己辛苦幾百年攢下的基業和性命來換!沒了手裡的權勢,沒了這近百萬大軍和那他攢了幾百年的家當,他想歸隱山林潛心修仙都不行!他滅了多少勢力?平了多少城池?奪了多少家族的基業?他一旦被令主卸了大權,找上門來的仇家就能把他給碾碎了!
他以前是散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如今再變成一介散修,他便再沒活路。令主會再留著他這麼一個擁兵自重的將帥繼續委以重任?殺不殺他都還難兩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繼續重用?那是痴人說夢話。令主剛回來時說既往不咎,又發生一連串的事讓令主顧不上他這頭,他還想著慢慢地將見不得光的東西轉到明面上,將一些不正當所得交上去,他的態度好一此地、又有令主說的既往不咎,再加上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興許這一頁也就翻過去了。可天曉得王鼎那腦袋讓驢踢了的又怎麼惹到令主發難!
狂魔不願坐以待斃。他深知自己不是令主的對手,倒戈殺向令主的事他幹不出,也不敢,但總得為自己和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拼一條生路!
狂魔想了半天,最後一咬牙,將自己的心腹都召集起來,與他們曉明厲害,決定放手一搏。
第四百零一章 異變
孫地龍立在包穀跟前都快崩潰了。他把這幾百年裡的賬本都交給了包穀,結果包穀什麼事都不幹,就坐在那看賬本了。五百年的賬本啊!令主這是打算一筆筆開看完?
他儲物戒指裡的傳音玉符動靜不斷。有一些傳音玉符有過一陣異動之後便再沒反應,有些傳音玉符便隔上一陣閃一下,有些甚至不停地發出動靜。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對方想到聯絡上他的迫切心情,可是,他卻什麼都不敢做,乖乖地立在那,忐忑恐懼著又再忐忑恐懼著,從未有過的煎熬在煎熬著他。
時間從未過得如此緩慢,如此漫長。
隨著時間的緩慢流逝,他心中的恐懼愈發的強烈,特別是讓傳音玉符都像約定好似的一起蹦跳又一點點地都消匿聲息,再到歸於平靜,孫地龍的心情沒有因此好轉,反而恐懼到極點,崩潰地跪趴在包穀的跟前,拼命叩頭哭道:“令主,屬下該死,屬下不該起貪戀培植自己的勢力,屬下不該架空執令使……”再不敢有絲毫佼幸和隱瞞,將自己的謀算和那點心思全招了!
“令主借屬下一萬個膽子屬下也不敢有不臣之心,令主不在,執令使大人是個不愛管事的,屬下便想擠倒王鼎和狂魔,自己將來做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將執令使像供大佛似的供著,也算對得起令主的栽培,是屬下糊塗,是屬下該死,求令主恕罪,求令主饒小的一命,小的對令主絕不敢有絲毫異心的……”
積了五百多年的賬本看得包穀忘了邊上還杵著一個孫地龍,待聽到這痛哭流涕的聲音,才發現孫地龍跪趴在地上,那肥碩的身子都快癱瘓了。嚇的?她淡聲道:“起來吧。”地龍堡的賬目沒什麼問題,一筆筆清清楚楚,她看過的細賬、總賬都沒有差。若說孫地龍有錯,那就是孫地龍在他不在後,除了面上尊玉宓為尊外,幾乎便把地龍堡都當成了他自個兒的。不過因畏懼她極深,如今稍微見到點風吹草動便將一切都交還了。她怕孫地龍再自己嚇自己嚇下去嚇崩潰,她還要用他呢。她問道:“什麼時辰了?”
孫地龍撐著發軟的身子爬起來,頭都不敢抬地說:“令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