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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難過。給你賠罪,一酒泯恩仇?”

越清風怔了怔,釋然地笑起來,也執起酒,“好。”

兩人對視一眼,接著一飲而盡。

喝完,奚玉棠繼續給兩人倒酒,而後重新執起白玉杯,“這一杯謝你,近來辛苦,接下來我與你一起分擔。你說的沒錯,追根究底毫無意義,小美暫時不會有事,我會盡快養好傷勢,救他脫身,再頹然下去,便是連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

她說的認真,越清風也聽得認真,聞言,眉眼柔和地笑道,“善也。”

第二杯酒下肚,這次越少主已然猜到了她還有下文,乾脆沒動筷子,氣定神閒地望過去,奚玉棠果真給自己倒了第三杯。

他撐肘輕笑,溫潤輕言,“你傷勢未愈,不可貪杯,這荷花蕊後勁不比寒潭香弱,小心頭疼。”

“放心,最後一杯。”奚玉棠只倒了一杯酒,放下酒罈,執盞而待,唇角的笑斂起,定定道,“我奚玉棠何德何能,得你越肅兮青眼,從前我不曾於你說過,但著實不止一次慶幸是你先選了我。若非有你,我……”

她停頓了一下,抿了抿唇,轉而道,“雪山深處,有我爹孃衣冠冢,他們若是知我心愛之人乃這世間最優秀的男子,定會替我歡喜。”

“這一杯敬你。”

說著,她仰頭飲盡杯中酒。

對面,越清風出神地望著她,好一會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直到奚玉棠因牽動了傷勢而低低咳了兩聲,這才霎時回過神,慨然動容,只覺滿心滿眼都好似被一種慷慨激昂的情緒所佔據,壓不下,說不出,喉頭哽塞,良久才深深吸了口氣,嗓音微啞地開口,“……哪有你這般,於席間表露心跡的……”

奚玉棠笑了笑,“想說便說了,你若不喜歡,下次我換個地方。”比如花前月下?

“……”

定定看她一眼,越少主輕輕垂眸,“你這樣,我都無心用膳了。”

奚玉棠頓時不知所措。

……難道她說的話很倒胃口?

未等她開口,對面,越清風忽然抬手掃出三道勁氣,分別點在了秋遠、韶光以及趴在房簷上偷聽的斯年昏穴之上,而後一把將奚玉棠拉過來,不容反抗地傾身覆在了她唇上。

……

一頓飯終究沒能好好吃完,可越少主這十幾日的鬱氣一掃而空,待想起心上人親自下廚做的四道菜時,已經只能熱一熱吃夜宵了。

雖則鬱氣盡消,卻又添新的苦悶。床榻間被踹下床,最後只能默默一個人吃宵夜的越少主一邊慾求不滿苦大仇深地戳著碗裡白飯,一邊掰著指頭算成親的日子。

成功救出沈七之前是沒指望了,成功救出沈七後不知還趕不趕得上三月初九?

越想越鬱悶,越少主恨不得立刻找到紫薇樓的老巢,吃完了宵夜便直奔書房,一直忙到三更才摸迴心上人的床,彼時奚玉棠已經睡著了。

翌日,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奚玉棠的蹤影,然床頭卻放了一個檀木小盒,上壓一張摺疊的宣紙。

紙上只有一句話:肅兮親啟。

四字筆走游龍,落紙菸雲,一如那一句‘江湖夜雨十年燈’。

開啟木盒,裡面靜靜躺著一枚男子戴潤白玉簪,樣式不是多新鮮,雕工也不夠細緻,然其上刻有一字曰“棠”,顯然是直接以內勁相刻,入玉三分,卻又被打磨得分毫不顯,不仔細看極容易忽略過去。

越清風握著玉簪怔愣良久,起身,秋遠恰好端水進來。

“棠棠呢?”他開口。

“少夫人在後院湖邊練劍呢,囑咐我別太早喊您。”秋遠放下銅盆,“一大早衛大人的拜帖進來,少夫人與其說定了巳時見,主子,用交代下去多備一份午膳麼?”

越清風小心翼翼地將簪子放回檀木盒,淡淡道,“聽她的。”

秋遠應了一聲。

“……算了,備下吧。”想了想,他又改口,“連師兄的一份也算上。”

他們也是該商議一下如何反擊了。

第124章 兩端

奚玉棠連早膳都沒和越清風一起用。

別看她往日灑脫,到底是昨日剛認真地表白過,等後知後覺意識到難為情時,已經是今早偷看越清風睡顏的時候。結果便是匆忙將昨日未送出去的玉簪擺在床頭,然後藉著練功,躲了他整整一上午。

作為君子,越少主自然不會拆穿心上人的小心思,甚至連衛指揮使上門拜訪,他也非常大度地留了兩人單獨敘話,自己則躲在書房